古代篇前篇四十四:来去匆匆 (2-1)

小平守在府门口，左右张望着。想起在季淑妃那的遭遇，她心里暗暗责骂自己真是没出息，被那季淑妃拿捏，不但人没要来，反倒挨了她一顿骂，被轰了出来。无奈之下，她跑去找福玉管家求救，可季淑妃是府里的正经的主子，王爷治家严苛，燕王府向来尊卑分明，他一个老管家又怎么敢忤逆。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商量着，福玉着人去找王爷，小平在府里等着王爷回来。

小平在府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朱棣和小北策马扬鞭归来，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朱棣从马上跃下，面色阴沉，大喊着，“小北，立刻去季淑妃那把李郎中带过来”

小北领命直奔季淑妃院子，小平陪着朱棣往侧院去，这一路他脚下生风，心里更是煎熬。他刚陪皇帝在书房会见了几个地方述职的官吏，等到秦王来问安才得了休息的空，却听小太监说燕王府管家着人传了消息，他料到必与柳妃有关，匆忙找了个借口出宫。他知柳妃身子弱，但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夜没看管便加重了病情，更没想到季淑妃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心机。

这一路，小平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得分明，话里话外皆是为柳妃打抱不平，对于淑妃院子里那几个婆子更是嘴下没留半分情面。

朱棣面色越来越沉重，眼神阴森可怖，直到进了人居玉宇才缓和了些。他几步跨到床前将人抱起，触到她冰凉的身体，心中一紧，更是抱紧了她，心疼地抚着她惨白的脸，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许是楚楚有了感应，在他怀里暖了片刻便醒了过来，这让朱棣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在身体虚弱的状况下，她更渴望他温暖的怀抱，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朱棣，你……忙完了吗？”

朱棣心中愧疚，昨夜不该把她一人丢下，对着她更是柔情万分，“如眉，你感觉怎么样？”

楚楚喉中干涩，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有些颤抖，“冷……好冷，头好晕，没有力气”

他忙让侍女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扶着她一口一口酌着，喝下半杯，她便无力地瘫在他的胸前，“你抱紧我……”

朱棣眼中酸涩，紧紧搂着她，将她冰凉的指头握在手心里，以他多年战场经验，她绝不是因为刀剑伤，此事定有蹊跷。他扭头看向小平，问到，“娘娘这两日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

小平不假思索回道，“也没什么，昨夜王爷走后娘娘就睡了，连夜宵都没用，早上一直没醒，梳洗的婆子丫鬟进来就看到娘娘这样了……”

他心中更是疑惑，无缘无故如何就成了这样。正在此时小北带着李郎中跑了进来，朱棣忙招呼李郎中前来诊断。

李郎中把了楚楚的脉，拨开她的眼皮、嘴唇，又在朱棣的配合下检查了后背的伤口，望闻问切一番，面露难色，俯身禀报着，“王爷，娘娘的脉象是失血过多，可伤口已愈合，没有出血迹象，小人实在不知病因。只能给娘娘先开益气养血的方子补上一补，权且试试”

朱棣一听更是心烦意乱，若是查不出病因，只吃补药，治标不治本，只怕还会耽误病情，沉思片刻，他厉声道，“开你的方子去吧，往后，你就只管照看着柳妃的身体，旁的勿需操心”

李郎中脊背发凉，忙拱手称是，他哪里听不出王爷的不满，更明白他所指乃是自己去为淑妃诊病而耽搁了柳妃，这回王爷说的明白，日后凡事得以这位柳妃为重，可见王爷对这位柳妃的看重，他更是不敢懈怠，把益气养血的方子改了又改，方才交给小平去取药煎药。

小平和丫鬟们在侧院里外细心伺候着，李郎中也是战战兢兢立侍左右，刚刚端上来了他配的药膳，柳妃病因未明，这药膳效果如何他也没有把握，只能听天由命了。

朱棣一勺又一勺的将温补的药膳给楚楚喂下，她神情倦倦，吞咽都觉得乏力，他也不急，耐心安慰着她，每次一点点，慢慢地等她咽下。任谁也想不到昔日铁血杀伐的燕王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竟真有了几分为人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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