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三十五:针尖麦芒 (2-1)

楚楚自然猜不到他的顾虑，她的脑海中又忆起他向她求婚时的画面，他深情地抓着她的手，虔诚地祈求她嫁给他，那时的他柔情似水，眼睛中仿佛有着汪洋大海，让她一眼就沦陷了……

她甜蜜地笑着，痴痴地向他倾诉，“朱棣，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向我求婚时的样子，我相信我们的过去一定经历了很多很多，这是我们感情的一部分，我舍不得失去……”

朱棣面色一沉，嘴巴鼻孔里都喷着怒气，心中万般怒火无处发泄，他将身上的里衣狠狠撕去，扔到地上，与她赤裸相见，滚烫的胸膛贴上她的玉脂凝脂，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腰身，一只手伸到她的裤子里，仿佛是以这种亲密的行为宣示主权。

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当初的柔情，嘴里的话也冰冷极了，“我一点也不想回忆过去，我只知道现在你完完全全属于我，我们在一起很好，比以前更好，没有任何的阻碍”

这样的霸道的行为和语言让楚楚觉得眼前人与记忆中的天差地别，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她的双腿紧张地夹着排斥他的侵入，小手推着他贴过来的胸膛，感觉非常不适。

她厌恶这样毫无尊重的亵渎，同样没了好话，扯着嗓子质问着他，“我们现在没有阻碍吗？在我看来，真正阻碍着我们的不是我的过去，而是你的背叛，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还要去娶别的女人，你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向我求婚？”

朱棣心中大骇，怎的又绕回了这个话题，他不耐烦地松开了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跟你说过，她们不过是我的妾室，妻妾有别，不妨碍我们什么？”

楚楚眼中霎时含上了泪花，想到眼前深情的男人背后的那些桃花债，他不知流连了多少女人的床榻，她难以克制心中的怨恨，“不妨碍？什么妻，什么妾，不过是你们男人通过给女人贴标签的形式掩饰你们的三心二意，连身体上的忠诚都无法做到，又怎么保证心里的忠诚？既好色纵欲，又标榜着痴情专一，你真是贪婪而虚伪！”

朱棣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他无法理解为何她有如此荒谬的想法，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事在她看来就是十恶不赦了。在他的观念中，女人不过是男人愉悦身体、结交势力、点缀内宅的工具，他从不在意。只有对她，他才真的投入了情感，百般呵护，而她不但没有满足，反而无端指责，这让他有种被辜负、被冤枉的愤怒和委屈。

想起今夜那人对他的警示，加之最近的储位风波，他胸膛中怒火越燃越旺，怒目圆睁，抓着她的手腕质问着，“柳如眉，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堂堂燕王殿下，大明的四皇子，撇下政事军务，抛去如花美眷，放下皇子尊严，与你在这简陋的侧院做普通夫妻，对你俯首帖耳、有求必应，你知不知道在旁人看来，我已是……”

楚楚毫不退让，瞪大了眼睛，似嗔似怒，“已是什么？已是屈尊下贵、有失身份了？已是对我抬举了？是我不识好歹，不知进退了？”

朱棣沉默不语，细想这些时日与她的相处，不过短短数日，他便已沉沦，抛弃了以往几十年的行为处事准则。纵着她不知天高地厚，宠着她任性妄为，这似乎与史上那些昏君没什么区别了，他所受的封建正统教育让他深深抵制这种行为，不屑于那些为美人折腰的英雄豪杰，但却不知不觉成了这样的人，在她面前，他越来越失控了，这让他消受美人恩的同时也深深自责，有时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要晚节不保、身败名裂了……

见他默认了她说的话，楚楚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她眼泪刷刷往下流，一颗心撕裂了一般，情难自抑，“真是委屈你燕王殿下了，这些时日与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厮混！”

朱棣长吁一口气，也不与她争辩，他自己心绪烦乱，更没心情哄她了，想到如今储位空虚，他踌躇满志却始终差那一步，前途未卜的茫然让他冷心冷情，他干脆直接躺下，破罐破摔了，“本王的妃嫔还用不着跟你解释，纵然你日后有了名分，也该与本王相敬如宾，恪守妇德，贤良大度，不能像如今这样闹得家宅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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