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篇前篇四:留宿侧院 (2-1)

“芙蓉如面柳如眉”，这是长恨歌里的诗句，朱棣告诉她，她比那杨贵妃还要美上几分，楚楚虽然不知道杨贵妃是谁，但她知道他是在夸她。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又笑呵呵地往他的怀里拱。

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原来她有这么美好的名字，楚楚心里舒畅，勤快地整理起了被两人折腾得凌乱的床铺。她推着朱棣去取床新被褥，朱棣看她理直气壮的支使他，丝毫没有恭敬之意，本想给初入府的她立立规矩，可看她如此娇嫩可爱，又觉得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扫了她的兴致。他温顺地拉开床柜抱了一床新被子来，楚楚接过来认认真真地铺着，两人仿佛是新婚小夫妻，举案齐眉，恩爱非常。

明明可以让下人进来整理，她非要自己动手，看来她以前并不是四肢不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朱棣对她的身世有了几分揣测，他站在一旁与她搭着话，“你以前总是自己做这些事吗？”

楚楚哪记得以前如何，她只凭着本能应答，“自己的事情当然得自己做了，我是个成年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

她还真是性子单纯，貌似没有尊卑的意识，又有独立能力，比之王府里那些规规矩矩、娇生惯养的姬妾们倒是强上不少，朱棣欣然出口，“看来，你至少能做本王的侍妾了”

楚楚听不大明白，又是一个奇怪的称呼，“你说什么？要我做你的什么？”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好像泛着清澈的光，朱棣忍不住把她拉到怀里瞧了又瞧，语调高扬，“我说让你做我的女人”

楚楚的小手划拉着他的胸膛，疑惑地问，“可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啊”

朱棣咧嘴一笑，扬了扬头，“你说的对，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可现在你还没有正式名分，等太子丧期过了，本王才能为你请封，让皇上下旨，这样才算名正言顺”

这个流程对楚楚来说实在陌生，她大概能懂他的意思，但她在意的不是这些，她搂着朱棣的腰，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朱棣，你是说我们的婚礼吗？那只是个仪式罢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不重要，即便没有也没关系，你已经是我的丈夫了”

朱棣的笑容逐渐消失，心中大骇，她似乎过于单纯了，名分代表着富贵，妻以夫为贵，多少女人争破头要争的，自己慷慨许了她，她竟然毫不在意。而她的表情告诉他，她并不是在以退为进、玩弄心机，她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晦暗，她说的话是自内心的，她想要的只是跟他在一起。这颠覆了他过往几十年的认知，也让他不知不觉高看了她几眼。在他怔愣时，楚楚脱离了他的怀抱，继续整理着床铺。

此时，房门被轻敲了几下，小北小声叫了声“爷”。按照朱棣的习惯，宠幸过府里的姬妾后都会回自己寝殿沐浴，临睡前还要看书、处理公务，他勤于政务军务，十几年来未有懈怠，绝非纵欲好色之徒，即便偶尔留宿也是在侧妃房中，多是显示恩宠，做做样子罢了。而且，这个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还要入宫，小北这才过来询问。

朱棣回头望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女人，她还在兴冲冲地铺着床铺，刚经一番温存，意犹未尽，他哪里舍得走。朱棣大踏步走到门口，拉开半扇门，威严的声音传了出去，“本王今日宿在柳妃这里，让下人在耳房备水。”

“柳妃？”小北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朱棣一眼，他满面红光，春风拂面，眼神中颇为得意，小北将信将疑，英雄难过美人关……

小北摸着脑袋下了台阶，正碰到从厨房回来的小平，他小声嘀咕了什么，拉着小平到了一处角落，语气带着疑惑与震惊，“刚才爷说今晚宿在柳妃这里，你说，爷真的要给这个来历不明的疯女人封妃啊？”

小平丝毫不觉得奇怪，她早看出朱棣对这个女人的偏爱了，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奇怪的，爷想做的事情哪件是做不成的？依我看，爷是真的喜欢这位姑娘，第一次侍寝就让爷临幸了几回，这么多年你见过爷对哪位娘娘有过这样的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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