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篇一百一十四:大结局 (2-1)

楚楚的办公室向阳，在太阳的烘烤下室内温暖如春，两人依偎在沙发上诉说着多日的思念，许是有孕的缘故，她的身体更加柔软温热，抱起来的触感如小猫一般，惹得朱棣心神荡漾。

为了转移注意力，朱棣起身在办公室走了一圈。无意中看到她的桌子上放着一副精致却没有装裱的人像素描。他饶有兴趣的拿起来仔细观摩，一眼便看出画上人是她。只是画上的她面孔更偏幼一些，还带着婴儿肥，嘴角轻扬有着少女的俏皮。简约的线条极其流畅地勾勒出她优越的下颚和天鹅颈，眉眼之间带着太阳般的光芒，熠熠生辉，她的马尾辫轻轻扬起洋溢着自由的光芒，她的身后是一轮初生的旭日，作者为这幅画题名为“朝霞”

灿若朝霞……他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把这幅画举过头顶自下而上打量着，揶揄道，“杨明硕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楚楚惊讶地看着他，起身夺过画，上下左右仔细检查着画，疑惑地说，“这画上也没写人名啊，你怎么知道是他画的？”

朱棣眼神微眯，勾了一下她的鼻尖，打趣道，“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脑子也不顶用了，难道非得写名字才能知道作者吗？别忘了，我对书画之道还是有些研究的。这幅画与他笔记本里的一副素描画风线条颇为相似，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这画上你大概十七八岁，正好是上大学的年龄，除了他还会有谁？”

楚楚放下那张画，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跟前，盯着他仔仔细细地看，嘴里嘟嘟囔囔，“你这蹲回大狱，性情都变了，猜出来是他画的竟然一点都没吃醋，还笑得这么坦然……”

朱棣一把将她托举起来，自下而上吻了一下，“我笑这小子有眼光，英雄所见略同。”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前玻璃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柔和温暖的光线照在她明媚的脸庞上，她咯咯的笑声，如天籁之音。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一丝黑暗，仿佛她整个人整个灵魂都是洁白无瑕的。

楚楚见他痴痴地望着她，她自然而然地挂在他的身上，望了一眼窗外升起的旭日，亲昵地贴着他的额头，声音细软温润，“朱棣，如果我们这个孩子是男孩，叫他高旭好不好？旭日的“旭”，我希望他永远如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阳光灿烂……”

“高旭，高煦……”，想起那个六百年前的孩子，朱棣心如刀绞，眼眶盈泪。那是个勇敢刚毅的孩子，是最像他的孩子，他与他一样胸中一腔热血，腹内天地乾坤，向往着金戈铁马，可他却来不及教养他。他出生时，他不在身边，此后又是多次北征，父子相处时间少之又少，当年他出走紫禁城时，他还不到十岁，他给予他的父爱微乎其微。

楚楚轻轻抚去他的泪水，搂着他的脖颈，吻着他的唇角，他的身体颤抖地埋到她的胸口，啜泣不止。对于这个孩子，他心中满是怜惜和愧疚，若天可怜见，他多想与他再做父子，弥补六百年前的亏欠。

她抱着情绪失控的他，一下一下拍着他宽阔的后背，她何尝不思念那个孩子，她曾经全心全意养育过高炽和嘉佑，那一世的母子情再无遗憾，可对于高煦，她仓皇生下了他，此后受北伐、朝局和所谓天谴影响，她从来没有用心陪他玩耍过，也不曾教他读书写字，在那孩子的记忆中母亲一直是病殃殃的形象，父母之爱太过短暂。后来她撒手人寰，朱棣出走，他幼年丧母又失去父亲，历史上他结局并不好，在那个时空里又能好到哪里去呢？童年父母之爱的缺失在他往后的人生中又该怎么弥补呢？

她望着哭得不能自已的男人，微笑着流泪，哽咽着诉说，“朱棣，你相信吗？我们失去的，也许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来，就像我稀里糊涂来到这个时空，我以为永远失去了你，但我还是等来了你。这几日我一直梦到煦儿，梦到他钻到我怀里撒娇胡闹，我想冥冥之中，老天也在给我们再续前缘的机会吧……”

他控制了情绪，长吁一口气，轻轻把她放到沙发上，与她一起深情地抚摸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孩子，虔诚祈求着上天再给他们相聚的机缘，六百年的血缘牵挂总会结出什么因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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