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房间,一到外厅,宁远舟便沉下脸来,转头看着杜长史和明女史,厉声道:“你们失职了”
两人羞愧万分,齐声道:“下官无能”
杜长史为难道:“殿下身子不适,老夫也不能强行授课”
明女史也恨其不争,忍不住埋怨:“是啊,殿下的性子实在太过柔弱了,又总是思念梧都,动不动落泪发热。我提点过她好多次了,但她实在是才质有限”
杜长史却不尽赞同:“殿下其实颇为聪慧,只是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学起,好在路途尚远,老夫和明女史自明日起定加倍用功,为殿下授课”
宁远舟不置可否:“你们准备讲些什么?”
杜长史拱手道:“大梧与安国之间的恩怨,安国三品以上大臣的大致履历”
明女史历数:“安帝的性情,后宫的情况,以及各位皇子的情况”
宁远舟默然
于十三看看杜长史,又看看明女史,见他们确实说完了,没有再多补充了,忍不住问:“就这些?不讲讲朱衣卫?不讲讲安国朝中有哪些势力?不讲万一进入安国之后,有人刻意为难该怎么处置?只说三品以上大臣的情况?提醒你们一下啊,把圣上抓走的那个忠武将军长庆候,他可只是个从三品”
杜长史面露尴尬
明女史却厉声呵斥:“大胆!你竟敢大不敬!圣上只是北狩!”
宁远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明女史感受到压力,赶紧降低了音量,小心翼翼的辩解:“娘娘怕贪多不烂,只让我捡最要紧的讲讲便是,毕竟殿下的职责,只是交付赎金而已,与安国的谈判,自有杜大人负责”
杜长史点头道:“不错,反正世人眼中的礼王殿下自幼不通朝政,若太过精明,反而令安国起疑心”
宁远舟反问:“杜大人觉得,现在动不动就哭的殿下,就不会让安国起疑心吗?”
杜长史语塞
宁远舟又转向明女史发问:“不知明女史将如何讲安国初贵妃?”
明女史道:“初贵妃是前任沙西王爱女,数年前入宫,宠冠后宫,她喜骑射,擅媚术……”
宁远舟只听一句便够,立刻打断她:“多谢”再次转向杜长史,“杜大人又准备怎么和安国谈判?”
杜长史正色道:“晓之以利害,动之以情理,自然,还要奉上赎金”
“要是这三样都做了,安帝还不肯放人,甚至扣押使团呢?”
杜长史正气凛然道:“若真到了鱼死网破之时,老夫自当直闯朝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斥安帝言而无信,尔后从容赴死,以全君臣之义!”
明女史也盈然有泪,附和着:“不错,反正我们从离开京城那一刻开始,便已有了一去不回的觉悟!”
商队四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宁远舟一笑,说了三个字“有道理“,便不再问杨盈之事,转身问起了他们房间在哪
一进房间,于十三就忍不住讥讽:“直闯朝堂?痛斥安帝?戏本子看多了吧?”
元禄也撇了撇嘴:“安人要想发难,只消把使团软禁在驿馆之中,一丝风都透不出去”
于十三已经在开赌盘:“打个赌,咱们的小公主这样子去到安国,多久会被识破?我赌一天”
元禄看了一眼宁远舟,道:“现在有宁头儿坐镇,怎么也能拖到两天吧”
“半个时辰”钱昭竟也忍不住凑热闹,冷不丁插嘴,“那个女官不行,她根本不尊重殿下,怎么能教的好她?”
于十三叹了口气:“哎,冷宫长大的小公主,就是这么可怜”他拍了拍宁远舟的肩膀,“就知道跟你出来就不会有轻松的事”
宁远舟眸光变冷,道:“丹阳王好心计,既不想让圣上平安归来,又不想做的太明显,索性就选了杜长史,这样不通机变的忠义直臣,到时候办砸了事,就成了天命如此了”
于十三问:“那现在怎么办?公主要是一进安国就出了岔子,我们连皇帝都见不着,还怎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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