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谈判

路边风雨亭

如意和元禄站在亭外，虽没被捆起来，但三五个佩刀的侍卫寸步不离的守着，实则已被严加看管

如意从衣服上撕下块布条，帮元禄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元禄痛的直吸冷气，双眼却仍一错不错的观注着宁远舟那边的情况

本想着马上就可以和宁头儿归隐山林，远离庙堂上的是是非非，可半路杀出个章崧

元禄有种预感，这次的任务，恐怕没那么简单……

风雨亭中，宁远舟和章崧坐在桌边，章崧亲自倒茶，推给宁远舟

宁远舟低头看了眼茶水，知晓其意，却没有碰:“相国来意，宁某心知肚明，只是在下才疏力薄，恐难以胜任”

“你才疏力薄？那老夫岂不成行尸走肉了？”章崧哈哈大笑，随即看向一旁随侍的丁辉，”说说，在你们这些六道堂缇骑脑子里头，间客到底是什么？”

“监视，暗杀，还有，收买变节之人”

章崧不屑一笑:“这些小事节度使养几个游侠就能办到，可朝廷为什么还要花每年军饷的六分之一养着你们六道堂？”

亭外，如意的手微一停顿

章崧道:“宁远舟的武功或许只比你们高一点，但智计却胜于你们百倍，六道堂上千个人，只有他才清楚间客对于朝廷真正的作用——搜集情资，再从成千上万条情资里，整理出对国有用的信息！可他走后，赵季闲置地狱道，废了森罗殿，是以圣上出征前拿到的情资，十条有九条都是假的，为什么？因为人家安国朱衣卫也不是吃素的，也会放假消息！没有经过多路验证过的情报，就是个屁！”

章崧一指远处娄青强的尸体，冷笑:“为什么刚才赵季的亲信死了，我毫无所动，因为在我眼中，他连你们宁堂主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

六道堂众人尽皆低头，宁远舟却依旧波澜不惊:“相国谬赞了”

章崧叹了口气，坦言道:“老夫可没有给你戴高帽，这一次圣上被俘，败因之一就在六道堂，老夫早就欣赏你的才能，可惜你始终不愿为我所用，老夫才只能袖手旁观，听任赵季再三陷害于你”

宁远舟垂眸道:“相国如此坦诚，无非是想恩威并施，可宁某早已厌倦朝中倾轧，身体也早已五劳七伤，恐难当相国之重任”

他先辞之以礼，随即眼中精光一闪，直视着章崧: “我和我表妹的功夫，相信相国已有见闻，刚刚您手下的人险些杀了元禄，已经碰了我的底线，如果再以元禄的性命要胁我，宁某就不得不送您早登极乐了！”

侍卫大惊，欲护章崧

章崧却丝毫未见慌张，悠然端起茶杯，微微一笑:“间客最忌讳的就是有软胁，宁堂主如此坦诚，就不怕我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你去?”

“既已有了软肋，拿命护着便是，何必遮遮掩掩，至于你说的威胁……”

宁远舟眯了眯眼，周身杀气尽显:“相国不怕死的话，大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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