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等等 (2-1)

沐亦舒：门口的两位。

两人瞬间噤声。

沐亦舒：你们要是想留下来补语文，我很乐意。

沐亦舒：我觉得张极同学一时半会出不来。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响持续了半晌，渐渐的，两道黑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

沐亦舒：新的试卷。

张极拿过沐亦舒手里的卷子，自觉的坐到最靠近讲台的位置，从包里拿出笔袋。沐亦舒看了他一眼，垂眸继续批改作业

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个，气氛格外安静，只听得见笔尖在纸上“沙沙”的走着。

远处偶尔飘来同学们的几句笑语和汽车开过的“呼呼”声，接着又回归了寂静。

沐亦舒：是你妈妈来接吗？

张极拿笔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沐亦舒，她依旧低着头批改作业，神情淡然。

张极：我走回去。

张极：我爸妈不在，出差去了。

沐亦舒：他们经常出国？

张极：嗯。

张极垂下头。

气氛充斥寂静。

突然，一阵叫声打破了寂静。几只鸟从一棵树上飞了起来，扑扇着翅膀，发出“呼啦”的声音，它们在空中飞出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短暂的喧闹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张极收回视线，正好和沐亦舒对上目光，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头顶上方的灯倏地闪了两下，两人皆是一愣，随之同时移开视线，垂下头。

一股淡淡的电流涌遍全身。

…

过了良久，张极把水笔放回笔袋，收拾好东西，单肩背着书包，把试卷轻轻放在讲台上。

张极：老师，我走了。

沐亦舒：等等。

张极顿住脚边，回头看去。

沐亦舒：你遗忘了一只苍蝇。

看着张极迷茫的表情，沐亦舒抬手指了指自已身后的白板上方。五星红旗上赫然有一个瞩目的黑点，是苍蝇的遗骸。

沐亦舒：那还有一只。

意识到是自己的疏忽，张极慌忙把书包放在桌上，环顾教室四周，拿过讲台上的抹布。

张极站定在沐亦舒身旁，白板的高度对张极来说轻而易举，才高二阶段，少年的身高已经长到1米85，只需抬手就能解决。

张极捻去苍蝇的尸体，转头在讲台上扫视一眼，一包面巾纸在沐亦舒左手边。

忽然，一股奶香的檀木味传至沐亦舒鼻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辨别出来的，只知道回头的那一刻，空气静泄住。

张极弯腰凑近，利用手长优势隔着沐亦舒抽出一张纸巾，正准备收回时，沐亦舒猝不及防的回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间，如此犯规的距离让两人同时愣住。

是复杂的感觉，就像是太阳光照到眼睛上视线会有短暂的空白感。

张极：我，我抽张纸…老师。

张极直起身体，舔了舔嘴唇。

张极：用来装苍蝇的尸体。

沐亦舒：嗯。

沐亦舒应了一声，垂下头，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身体间距很近，张极用抹布慢慢擦拭苍蝇遗留下的黑渍，衣服布料若有若无的触碰。

张极垂下眸，入眼的便是沐亦舒修长的后颈，白皙光洁，和一些没被扎起的碎发。

少年咽咽口水，青春期的躁动让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不好的想法。

好想把手放上去然后额头靠着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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