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把薛家的田地都分出去给灾民耕种?你这是胡闹!”薛远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我不为所动,继续说着,语气坚定而沉稳。
“不仅如此,爹爹还需要主动把薛氏家族所有的不愿贡献田地粮食的旁支都得抓起来关在牢里,已作赈灾官员的表率。把那些田地充为储藏粮食的常平仓。”
“姝儿,那可都是你的叔叔伯伯表哥表嫂。”薛远不大认同我这“大义灭亲”的做法,认为会伤了和气,我笑笑摇着头。
我轻笑着,“那又如何,进去了咱锦衣卫的牢中总不会亏待叔叔伯伯们的吃穿,只是需要借他们的田地一用罢了。”
看着薛远仍然有些疑虑,我继续煽风点火,“爹,你可别忘了,如今勇毅侯府赈灾救济灾民的好名声可响亮的很,有燕侯爷义事在前,那些言官只差把你薛远纵容底下旁支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罪名报给圣上了,今日如此义举你若是顾着那所谓的远房搭不着边的亲戚而让给了那勇毅侯府,薛家可就要一直抬不起头了。”
一说到勇毅侯府,那薛远眼神立即变得犀利而坚定,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两日后的早朝上,定远侯薛远写了一份罪己书,列出自己纵容薛家旁支欺压百姓的罪状交给沈琅,又提出主动将薛家所有的田地以及旁支的田地与粮仓尽数都贡献给朝廷,已充为赈灾的常平仓。
此举一出,轰动朝廷上下,甚至都感动到了皇上沈琅,感慨于他那无私为公的义举,声噪一时。
有薛远做表率,朝廷其余追随薛家的官员自然而然也贡献田地贡献田地,贡献粮食的贡献粮食。但这还不够,一时的开仓放粮和赈灾救济远远不够,通过层层关卡再送到平民百姓手中远远不够。饥荒问题仍然严峻,其根本解决方法是平抑米价,以工代赈。
“是时候去谢少师府上探望探望我这许久未见的先生了。”我晃悠着扇子,抬头微眯望着那刺眼的日光。
进了谢少师府中,就见谢危坐在案桌前侧,手里还握着一支紫檀雕花的小狼毫,案前摆放着规规矩矩的公文和奏章。剑书刀琴一左一右立在谢危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说。谢危着一身素色大袖道袍,乌发披于身后,只用一根素簪束着,墨色的眼眸朝我抬眼看来,透着股深不可测的寒意和冷意。
要不要每次看着我,都带着这么大的敌意,我内心吐槽着,却不敢表现出来。
“薛姑娘今日怎么没带琴来?”淡淡的语气,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
刚堆出来的笑脸立即僵住,尼玛,别搞。这练琴癫公都这时候他还想让我练琴?!!
“谢先生,我不是来找您练琴的,是有事商议。”
谢危这才放下笔,挑眉看我,“何事?”
我咽了咽口水,缓解了紧张的情绪,“自然是这赈灾之事。”
谢危神情严肃了起来,眉心蹙起。抬眸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果然是你做的,薛国公不像能做出无私为公之事的人,倒是大义灭亲却是令谢某不意外的。”
又拐着弯搁这骂薛远呢,我腹诽着。
“今日薛姑娘来找谢某,是又想出什么计策了。”谢危眼眸幽黑,深不见底,眉骨高耸,鼻梁上的痣越显艳丽,更惊心动魄。
我唇角一弯,就等你这句话。
“谢先生可曾听说过文正公杭州赈济的典故?”不等他回应,我踱着步,手揣着胳膊继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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