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梧辞跟着福利院院长进了院子。
不大的院子里中间种了棵枣树,枣树上已经挂了不少半青半红的枣子,看得出来,枣树被样养的很好,结的枣子虽然青色,但是个头都不小。
院长见江梧辞盯着枣树可看,“这棵枣树快有三十年了,是我来福利院那日种下的,当时只觉得院子里空荡荡的,种棵树吧,可以乘凉,这不种了棵枣树,秋天可以吃枣子,夏天可以乘凉。”
江梧辞想起从前那个大胡同里也有这么大一棵枣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她有记忆的时候,枣树就已经有小孩子腰身那么粗了。
这棵枣树平时也没有人施肥浇水,但是它依旧顽强的生长着,到了深秋,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枣子。
那个年代胡同里的孩子没什么吃的,会爬树的kengzikengzi(方言,一个爬树的拟声词。)爬了上去,要是被家长看见免不了一顿骂。
“小兔崽子,又爬囊个高,等歇截膀骨跌断么,高兴舍。”(小兔崽子又爬那么高,等一下脚摔断么,就高兴了。)
一个大妈看着自家孩子又不听话,爬那么高,气的她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小孩子笑嘻嘻的扔下几颗红彤彤的红枣,大妈捡起一颗往嘴里塞,“哟,今年的枣子树结个果麦甜嗒,你累达柿高头在么,就多弄俩口来,晒干后头么,好却却。”(哟,今年的枣子树结的果子这么甜,你既然已经在树上了就多搞几颗下来,晒干后可以以后可以吃。)
这不天上下了场噼里啪啦的枣子雨。
一旁围观的小孩子也抢几颗来吃。
出来买菜的大婶叔叔看见了,也讨了几颗尝尝味。
那个年代,虽然不像七八十年代一样缺衣少食,但是身为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有点吃的都扒拉走了,最宝贵不过的就是吃食。但凡上桌有孩子碗里有剩饭,那都是要被敲手背的,顺便被骂一顿。
院长见江梧辞还盯着枣树看,“可惜了,再过段时间来就有枣子吃了,你别说,这棵枣子树结果子还是蛮甜的。”
“没事。”
江梧辞回过神来,“以前我们住的胡同里也有枣子树,可大一棵。”
江梧辞用手比划了一下树干的粗细。
“那可有些年份了吧。”
院长慈祥的说着,粗粝的大手摸了摸枣树粗糙的树皮。
“我记忆里那棵树就在了,很久没回去看过了。都不知道还在不在那棵树。”
江梧辞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一晃那么多年,她还是记得那棵枣树,人和事也记得清清楚楚。
她以为那些事情和人都已经埋在了她心底的最深处,已经忘记了。
“那有空回去看看吧,有念想就去看看,有念想好啊,比没念想来的好。”
院长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眶里闪了些泪花。
一旁穿着碎花上衣的女孩子拿了俩把凳子过来,一把递给了江梧辞,是一把竹椅,江梧辞许久没见过竹椅了。
(会员统一在国庆补,我八月出头上学了家人们体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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