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谵清晰的记得那天姐姐走了以后,父亲发了很大的火,掀翻了家里吃饭的桌子,都说吃饭的桌子是不能掀的,轻则诸事不顺,重则妻离子散。
也不知道这个诅咒是真是假,但是好像确实是如了这话。
父亲不过短短几年就离世,母亲也没熬过几年,便跟随了父亲一起去
和姐姐再次相见,也是在姐姐的灵堂之上,头七之日。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家事不宁,诸事不顺,家破人亡。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舅舅,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累赘啊?警察早就问过我是想去孤儿院,还是要跟着亲戚们一起生活,说如果我要跟亲戚们一起生活的话,或许需要办一些收养手续,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养我,我好像是累赘。”
江梧辞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空洞,声音飘渺,就好像和所有人都有一层隔阂。
“那你愿意和舅舅生活在一起吗?舅舅家里很贫困,或许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但是会有你的一间房间。你是我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女儿,是我唯一的侄女。”
张海燕看着白砚谵说出来的话,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白砚谵一个眼神制止了。
虽然江梧辞确实利用了白砚谵的同情心,但是那一句会给你一个房间,还是在她的心上刻上了一道深深的烙印。
很小的时候,她有过幸福的家庭,但是随着开始懂事,家已经支离破碎,到现在为止,家在她的心目中是支离破碎的,是一个冰冷的代名词。
她冰冷的心好像被人暖了一把,短暂的温暖会让人留恋向往。
“可以吗,舅舅?”
“可以。”
……
就这样江梧辞被白砚谵收养了,等到了丧事办完之后他们一起回了海城。
下葬的日子是难得的好天气,南城这边下了半个月的稀稀落落的小雨,终于停了。
终于难得放了晴,江梧辞用存折上仅剩下的钱买了一块墓地,把他们两个人合葬在一起。
哪怕他们两个生前最后要闹到离婚,她还是选了一块墓地,把他们两个合葬在一起,由爱才能生恨,要是连爱和恨都没有,才是真正的没有关系。
江梧辞带着一把伞,生怕等一会就会下雨。
墓地是在郊外,郊外的墓地便宜一些。
他们雇了几个人把这个墓打开,早上八点半江梧辞手捧着骨灰盒。
在蜡烛和冥币的燃烧下,他把骨灰盒放进了墓中,那几个壮汉开始填埋墓地。
江梧辞看着,表情冷漠。
就好像一块积压很久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哪怕这个结局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但是故事的尾声已经走向了大结局。
几只乌鸦飞来,发出嘶哑的叫声,他们飞翔盘旋在墓碑上方,好像在为谁而哀悼。
江梧辞看向天空,湛蓝色的,万里无云,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墓碑前摆着新鲜的瓜果,还有一些饼干,糖果。
白涵萱站在一旁撅着个小嘴,她从一开始就不情愿来到南城。
张海燕扶着自己女儿的肩膀,小声和她说,让她乖一点,下次给她买些东西。
小孩子脾气拿东西哄一哄就好了。
江梧辞最后烧掉了自己手写的一封信,除了她,再也没有人知道这封信内写了什么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就短短一句话而已。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将这句话烧给了父母,如果他们泉下有知,只怕是会感慨物是人非吧。
曾经那一对冲破家庭阻挠,冲破重重困阻碍组建在一起的小夫妻,最后却会因为贫贱夫妻百事哀,一些鸡毛蒜皮,柴米油盐的小事而分开。
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呢?
这世界上哪能有真正的定论呢?
“小辞,再看一眼你父亲母亲,我们就要走了。”
“不了,他们安好,我也安好,就这样别过吧。”
一阵微风袭来,吹散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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