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爱是有条件的东西

苏念桃：‘刘耀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刘耀文：’什么问题？

刘耀文有些意外，有什么问题是她那个聪明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的。

苏念桃：‘这个问题可能很深奥，你如果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苏念桃皱着眉铺垫了一番，勾的刘耀文也有些好奇起来，他答应着

刘耀文：’嗯，你说吧。

苏念桃：‘就是，你觉得真的有父母会抛弃自己养大的小孩吗？

苏念桃的语气像是询问，又像是一种早已知道答案的落寞喟叹。

她似乎并不准备从刘耀文那里得到什么答案，继续转头看向窗外奔腾不息的入水车流。

刘耀文：苏念桃

苏念桃转过头，然后听到他似笑非笑般开口

刘耀文：‘爱是有条件的东西。

苏念桃：’什么？

她不解

刘耀文料到这一种不解，因为她一定从来都是被无条件选择的那一方，她天生就被爱着，而不必被选择。

于是他看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刘耀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爱是有条件的。

刘耀文：’父母也好，亲人也罢，衡量价值是人的天性。

刘耀文勾了勾唇角

刘耀文：‘我不否认这世上有无条件的选择，但是很少，起码大多数人都没有运气遇到。

苏念桃滞住，她无法否认，刘耀文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和她不某而合。

被抉择被抛弃，就是因为对于对方来说，你之于他的价值不够大，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更大的价值。

这很残忍。

却又很现实。

苏念桃靠在椅背上，肩膀僵直，任由窗口冲进来的风把自己的头发吹乱。

刘耀文看着她忧郁的脸颊，知道她一定是在为某个被抉择被抛弃的人而伤心。

他忽然，忽然生出一种不平的感觉，有谁能值得被她可怜？

明明最值得被可怜的人就近在眼前。

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控制不住地问她

刘耀文：‘如果一对父母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被拐卖了，而另一个孩子就在现场，却没有喊人帮忙，而是平静地看着他被拐走。他们会怎么办？会做出取舍吗，会为那个被拐的孩子，和另一个孩子断绝关系吗？

苏念桃以一种近乎愕然的表情望向刘耀文。

苏念桃：’不会的。

他笑了一下，声音轻得似乎随时便要被风吹散。

甚至还会更加宠爱那个在现场的孩子，因为他更加 懂事听话，更加有价值。

人的一生都在被权衡被抉择，只要看清这个逻辑，那就不会再伤心。

刘耀文看向苏念桃。

她明净的眼睛里盛满一种名为怜悯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全都呈给了他。

刘耀文忽然觉得，可怜也很好，可怜能不费吹灰之力占据她的情绪，让她满眼望着他。

苏念桃彻底明白了刘耀文对于刘裕的敌意来自何处，明白了刘耀文在刘家的处境。

没有人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比起一个阴郁怪癖的孩子，另一个事事周至懂事有礼的孩子更值得被疼爱。

至于他曾经做过什么，那不重要，旧账就只是毫无价值的旧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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