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为了补偿皇后,还是皇帝对这个不过两岁的孩子还是很有感情,不顾朝臣的劝阻,将悼敏皇子的丧仪很是隆重。宫内几日的超度后。又高规格的举行了几次忌礼。
正月十一日这一天,按照古礼传统,“初祭礼”仪式于晨光熹微中开始,祭场上金银纸锭堆积如山,共计一万枚,闪烁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与同样数量的纸钱交相辉映。此外,还备有健壮的羊只十九头,以及九尊陈年佳酿,用以奠祭,寄托哀思。亲王及以下爵位、奉恩将军以上级别的宗室贵族,以及公侯伯至四品以上官员,纷纷身着朝服,神情凝重,与公主、福晋及大臣命妇于祭所,众人依次上前奠酒,行三跪九叩之礼。
次日,即十二日,依照礼仪程序,举行了“绎祭礼”。此次规模虽较“初祭”有所缩减,但依旧不失其庄重。金银纸锭与纸钱各减至两千,简而不失精致的馔筵,五只肥羊,五尊佳酿,足以体现对逝者的持续追思。内务府官员们身着整齐的官服,按照既定礼仪,虔诚行礼。
转眼间,到了二十三日,这一天,“大祭礼”隆重举行,皇帝亲临祭所,亲自奠酒三爵,其余仪式与“初祭”相仿,但皇上的亲临,无疑是对皇后和悼敏皇子的看重。
二十七日迎来了“周月礼”,亦称“满月祭”。此次祭礼规格再次恢复,金银纸锭、纸钱均达一万之数,十五席馔筵,九只羊,七尊酒,众人齐聚,仪式与“初祭”无异。此后,每满第二个月、第三个月,均按此仪轨行祭,以表不忘。
然而,在这看似光鲜亮丽的丧仪背后,皇后内心的痛苦却无人能及。她将自己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每日以泪洗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失去了色彩,被无尽的哀伤所吞噬,每日里泪水涟涟,几乎未曾干过眼眶。嬿婉知道皇后的痛苦,只是因为是国母,不好虚弱以示众人,强撑着跟着祭奠、处理宫务,繁忙事务却也无法直接抚平她心中的创伤,白日里劳累,夜不能寐。心病难解,药石难医。
璟瑟和永璜见自己的皇额娘如此消沉,心如刀绞。永璜作为长子,每日便到长春宫将见闻都和皇后讲,说自己会为了皇后争气的,皇后苦笑,永璜资质一般,皇帝并不看好,也不过养在自己膝下,又有纯孝之名罢了。璟瑟温婉细腻,每日清晨为皇后准备一碗温热的安神汤,虽不能立时治愈母后心中的伤痛,却希望能给予她一丝慰藉与温暖。两个孩子如今虽是她唯一的慰藉,但终究无法填补那份空缺。她自嘲地说,进了这紫禁城,每日在这四方的墙内活着已经是艰难,以往生活或许还能有些许色彩,如今却如同寒冬中失去炭火的孤屋,只剩下无尽的寒冷与孤寂。璟瑟听后,泪水夺眶而出。听皇额娘哭诉自己贵为皇后,却连两个亲生儿子都无法保护,活着又有何意义,璟瑟第一次痛恨自己只是个女子,无法为皇额娘做更多的,也无法替富察府延续荣光,在这后宫,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便是尊贵的仙帝的固伦长公主,也难以逃脱命运的枷锁,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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