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名状一-坦白31 (2-1)

太阳照旧升起，没了王钦，今日便是进忠带着几个小宫女小太监进去服侍的。他悄声走到龙塌边轻唤：

进忠：皇上，皇上？

进忠回来这一年来身体长得极快，也过了变声期，已然是低沉又细腻的嗓音了。

皇帝睁开眼，穿着普通御前伺候墨绿色比甲的进忠映入眼帘。

皇上：什么时辰了？

进忠：回皇上，辰时了，该上朝了。昨日王公公惊扰圣上，叫慎刑司打了五十板，今日已经送出宫去了。

皇帝嗯了一声。

富察·琅嬅：皇后昨夜也惊吓到了，传今日后宫嫔妃不必请安了。

正说着，皇后也起身了。进忠很有眼力见地后退一步，由着皇后亲自给皇上系盘扣。他低着声道:

进忠：前儿下头进贡了一块虎皮，腹部那块端的是柔软又保暖，昨夜又下雨了，天气凉，奴才就在步辇上铺了，皇上在辇上好歹眯一会。

皇上：很好，你是叫进忠吧，今儿起便到跟前伺候。

进忠：谢主隆恩，奴才是李玉公公手下的人，不敢越了李公公去。

皇上：嗯，你是个忠心老实的，那便传旨意，晋李玉为养心殿大总管，你便为副手吧，今日自个儿到内务府领蟒袍去吧。

进忠：是。

皇上：皇后昨夜吓到了吧，

皇帝拍了拍琅嬅的手，

皇上：进忠，前几天进贡的皮子，你今日挑几块保暖的送到翊坤宫来。

进忠：是。

伺候皇上穿衣净手净脸出门时，进忠微不可查的向皇后点了下头。

【倒是我打眼了，这进忠却是个机灵的，这便是一跃龙门了。看样子不过十七八，竟已经爬到这个份上了。】

皇上走后，富察皇后坐着思索了片刻，

富察·琅嬅：莲心，把卫嬿婉叫来。本宫有事问她。

嬿婉进屋，只见皇后正坐在凤榻上，身着玫红刺绣兰花缎面长裙，头上珠翠摇曳，尊贵而威严。卫嬿婉低头行礼，便静静地站着，等待皇后的发问。

皇后目光落在卫嬿婉身上，卫嬿婉只敢低着头，只听皇后道:

富察·琅嬅：莲心的事，听说是你出的主意？说说吧。

卫嬿婉慌忙跪下，此事确实是自己冒进了，做奴才最最重要的是凡事应该禀告主子，而不是自有主张。

卫嬿婉：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曾见王钦公公在翊坤宫门口对莲心姐姐拉拉扯扯，又多次见莲心姐姐私下哭泣。自从奴婢来了翊坤宫后，皇后娘娘和大阿哥仁爱宽厚，对奴婢也是关怀备至，奴婢早就把翊坤宫当做家一样。莲心姐姐平日对我也是极好的，奴婢实在不忍心莲心姐姐一直受王钦的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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