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帐内,太医秦远跪在榻边悉心针灸。
屏风后两笼暖炉烧得正旺。隔窗紧闭,棉被厚实,太医们早已额头冒汗,可正座上那位仍觉冰冷。
昏昏灯火,药味不觉更加浓郁。
“再给朕烧暖些!屋里这样冷,他何时才能醒过来!”
康帝难得发火,一时间衣衫稀窣跪倒了一片,鸦雀无声。
“圣上......圣上......”秦远抬袖擦拭汗珠,哆哆嗦嗦道,“这样已是极限,不可太过......太过的话一冷一暖身体受不住的......”
一语毕,秦远又颔首伏身,额头贴地贴的紧。
康帝攥紧了拳头,眼底一片猩红,末了又抬头吐气,努力压下周身愤怒,“那你告诉朕他为何还是不醒?!”
“圣上......御史大人他......此前身体有所亏损,这样呛了水又受了寒,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正常的?好好好!那还有你!魏庭风!你平白无故和他在溪边聊什么!竟致他落水,昏迷如此!”康帝显然已经气昏,指着人的手都哆哆嗦嗦快要撑不住。
魏庭风面色苍白,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只一遍遍嘟囔着“不干臣的事啊.....”
“嗞——”沸水备好,茶盏细细烫过,熬得黑稠黑稠的药汁呈了上来。康帝看着那药汁发愣,忽地跨步向前,夺过杯盏背过身喝了一口。
“圣上!圣上!”一群太医慌忙拦着。
“圣上,您这是......药可是不能乱喝的!”
康帝放了面纱,僵硬地转过身来,心中五味杂陈,“太苦了些。我就是......替他尝尝......去拿些蜜饯过来,他最是怕苦......”
“?”
蒋安一时愣在原地,没想明白其中缘由。待他堪堪回神慌忙要去拿时,笋尖早已呈了一小碗蜜饯上来。
“谢谢笋尖......大人。”
“不谢。”笋尖还是那样淡淡笑着,递过碗后就去守着暖炉。
蜜饯香甜,蒋安靠在床榻边,一不小心红了眼。他抬眸瞧着那康帝,龙袍凤冠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怎么看都像小将军。
惶惶然像是回到从前,每每公子身体抱恙,王小将军必坐在床榻边,或是拿着蜜饯哄人,或是讲着话本哄人,反正是看着人把药喝完才放心。有时候实在不行,干脆自己也喝上,一人一口苦涩的中药,倒也把日子过得香甜。
蒋安晃了晃脑袋,苦涩笑笑。想什么呢,小将军已然走了好几载,公子深陷其中还罢了,怎么自己也跟着胡闹。
“咳.....”床上躺着的人幽幽转醒,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迷糊看见一团身影压向自己。
是康帝和蒋安。两个人一时间都凑过脑袋去。
肖战皱了皱眉,努力让意识变得清明。胸口灼烧,浑身无力,连呼吸起来都痛,
“公子先别动!身上扎着银针,我去唤医师给你取下来。”
蒋安说完就起身掀了暖帐。
帷幔摇动,烛影变换,一时间此处只留两个人相望。肖战愣愣地看着面前人,竟想不起来要请安。
眉眼好像...... 这是他第一次离康帝这么近,也是他第一次在心里认真描摹他的眉眼。
“圣......上......”过了许久,肖战缓缓开口,只是这一出声,倒把面前人吓得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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