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扯着肖战进了屋,随后把匕首收起,大拇指在伤口上摩挲了两下。
不知是发疼,还是厌恶旁人的触碰,肖战下意识地缩了脖子,向后躲。
“别躲,朕看看,有没有伤得重?”
肖战冷笑,垂眸看向地砖,眉骨间尽是寒意。“五皇子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人面兽心的,把任何人都要算计进去。”
没有尊称“圣上”。只是简单的一个“五皇子”,就叫人愣了神。
“不得已而为之,哥哥见谅。”
既然肖战不尊称他为“圣上”,那他便要一口一个“哥哥”,真真儿好一个以德报怨。
蒋安领了三黄膏进屋,又拿了止血祛疤的药,一点一点给公子涂抹着。
手背上的嫩皮依然泛红,遮住了青筋,动一下都牵扯着难受。
“嘶——”肖战嫌疼,倒吸着气把手往回缩。
“公子忍着些,马上就好。”蒋安轻声哄道,却死拽着人腕骨,故作欢快地逗着说话,分散注意力。
窗外已然听不见雨声,天空也有了微亮之势;庭院无尘,新泉击石冷,水涨映鹧鸪。
这样的景色,那戴着黑纱的人已许久未见了。是擦去记忆里沉沉浮沙,淌过经年的古河,方能窥见一斑。无谙将军就这么立在廊下,找了窗影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守着。
“五皇子认得那人?”
屋内,肖战终于开口。
太妃椅上歪着身的人缓缓睁眼,落了一抹笑,又正色道,“认得。”
“何人?”
“不便言说。”新帝又阖了眼,双手放在脑后,枕得悠哉悠哉。
“我可认得?”
“不认得不认得。”
肖战思索了片刻,起身要往外走。
“哎,别走!再走命不要了?!!”新帝反应足够敏捷,这一下又跳到人面前,举着刀正对肖战。
“早膳做好了——”还没等肖战说话,只听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哎哎哎!你们别进来,谁知道你们揣着什么坏心思,等一会儿蒋安出去拿。”新帝仍举着匕首,一边高声答话,一边眼风扫过窗影。
肖战无奈地耸肩,又向前踱了几步,丝毫不顾刀尖已经刺破血肉,徒添一道新的伤痕。
“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的命,就那么值钱吗?那五皇子不敢杀我吧,杀了我你也没了筹码。”说完,肖战一笑,手握上利刃,慢慢推开。
“蒋安,去门口把饭菜呈上来,我饿了。”
言罢,回身倚到几案上。
“是。”蒋安擦了擦鬓角的冷汗。刚才那戏剧性的一幕把蒋安吓得不轻,这不一走还三回头,生怕屋里两个人又发生点什么。
门开门关,蒋安端了饭菜,身后却跟进来个小孩儿。
“哥哥~”奶萌奶萌的声音,好像一点都意识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也是,六岁稚童,没被昨夜的阵仗吓哭就不错了。但也比三年前那个只会在泥坑里捉蚯蚓的孩子长大了不少。
新帝满脸警惕,甚至都亮出了刀。
“五皇子,”肖战淡淡开口,“孩童而已,不必如此吧?”说罢伸手搂了幺儿在身旁。
“哥哥,你的手怎么烫伤了啊?”
“不妨事的,幺儿真乖。这个月在学堂学得如何啊?”
“又学了好些诗词。昨儿私塾先生还说,今日休假,一定要在家中温习功课,我想找哥哥来考考我。哥哥,今早家里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啊?”
肖战笑了,硬生生忽略最后一个问题,抬手揉了揉幺儿的脑袋,俯身哄道,“原来是想让我考你诗词。幺儿乖,今天哥哥没空,我们改天再玩儿好吗?”
新帝在一旁冷眼看着,却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握着的刀收回,转身坐到几案另一侧。
“不要不要嘛,我都好久没和哥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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