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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 原来,竟是我小看你了......”
太子低了头,在那一圈圈刀剑中,俯身掀了衣摆坐下,就坐在那寒得要命的玉阶上。
高位之花一旦折枝,也是没入泥土,繁华不现。历代弑君篡位者,一则登上万人瞩目的高台,一则换了血流如注,丧命者满溢而出。
太子府里,廊下的油灯将要燃尽。昏暗里人影憧憧,千檐万檐的寝殿,也都黯然失色,压成一团黑色的棺椁。
“肖公子!您救救我们吧!我们是被逼的!我们也不愿意干这谋逆之事!”
刚刚还同他举杯言欢的那几个大将,此刻正缩在角落里,被几个锦衣军围着,双手捂着脑袋,泪眼婆娑,慌不择路求人救他们一命。
肖战不去看他们,任凭这声音撞在京都城的树梢儿。
背主之人不可留,离我去者不足惜。无论是明主还是庸主,凡是投靠便要真心,大难临头各自飞算是什么好汉。摇尾乞怜者,皆咎由自取,更何况本能明察,却一心向暗,罪加一等。
肖战偏头去瞧地上那位,打趣道,“听听,你养出来的好将领。”
太子抬头望他,似是听不懂那话,只是问道,“是不是要天亮了......”
“是啊......太子......”
“肖战啊,你能搬动锦衣军,那......父皇肯定已然知晓了吧?”
气音混着早霜,在空中淡淡散开一团白雾。
没等肖战开口,自正门走进一个人,身后跟了乌压压一汪,步履沉重,拄杖徐行。院门口那一片将领刷得跪下来,整整齐齐,无一人抬头。
“你不配叫我父皇!”
已是飘摇之年,眼睛都浊了半生,到头来,还要被自己儿子算计,怎能不觉心痛?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么多年真算是枉活了!弑父,是为不孝!弑君,是为不忠!你.....你你你......”
泽帝半个身体都靠龙杖撑着,只怕哪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要倒地。湿漉漉的心坠进湖底,抖着的手落不下,胸口绞痛,还有一瞬的眩晕。
陈公公慌忙上去扶着,劝道,“皇上可要注意自个儿的龙体啊,你们几个不长眼的,还不搬把椅子过来?”
木椅吱呀吱呀,在粗粝的霜晨天里叫着。
太子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就盯着玉阶的砖缝看,看那里面能有个什么世外乐园,叫人一举一动都被神明慈佛给净化了。
“罢了,不看了,当时是中了什么邪魔非要赶来亲自瞧这一场闹剧,还不是剖开了自己的心,装了万里的尘沙。没想到啊,残烛之年了,还要防着最亲近的人......”
泽帝阖了阖眼睛,声音闷着说不清。一节节脊骨塌了再也直不起来,好像一夜间又压了整个江山。
“回宫吧...... 将太子押入死牢,其余人统统斩杀,不得求情。这宫殿...... 烧了吧......”
“是。”
锦衣军领了命,手脚麻利地送那一个个人下地狱。
一时间哀号遍野,鲜血溅在院里的石头上,也变成了好看的花纹模样。
肖战抬袖掩了口鼻,眉头皱起。他向来最喜干净,不愿被这鲜血味道染湿。在肖战身上,那一身风华从未坠下,偏能做到泥潭中摸爬,到头来不沾一滴浑浊。
皇上又扭头瞥了他一眼,冷声开口,“肖战,随朕回宫,朕有话问你。”
“是。”
今夜的大戏终于落幕,只剩了唱戏的人手戴枷锁,盯着那绝代的背影久久不散,直至消失在蒙蒙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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