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做到了日更,请大家多多和我互动)
肖战又被梦魇住了。
他梦见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一片黑暗里,那张脸朝他越来越近,逼得血气都要凝滞......
“公子!”蒋安听见屋内不对劲,立刻闯进去掀了帷幔,把人叫醒。
“公子!”
肖战猛地睁眼,大口大口喘息,冷汗顺着脖颈直流,脚尖因为惊吓还绷着直直的。整个人好似被夺了魂,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又是这么个情形,蒋安暗自心疼着,却也无可奈何。
“蒋安,他是不是血肉模糊的.....”
话起,毫无由头。
蒋安也一愣神,“公子是问...小将军?”
“对,他是不是面部血肉模糊的?我不可能看错,也不可能记错......”肖战哆哆嗦嗦揉上自己的太阳穴,用力揪着。
“我来替公子揉。”蒋安轻轻移开肖战的手,自己柔柔地施展指法,“是的,那面部... 那面部都要分不清是谁了......”
肖战听到这话恍惚了一秒,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心里快速飞过,却又被头疼硬生生拽回,分不出思绪去细想。
没多时,就又低了眉眼,哑声道,“他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跳下去摔成这样......除非......”
“除非是一心求死,再无生念。”蒋安知晓公子在想什么,干脆自己替他说出来,免得堵在心里难受。
屋内寂静良久,无人再言......
那话碎了一盏,都变作玻璃渣子,全倒在肖战心尖上,剖了个七窍流血。淌了十里地,直淌到万人墓里。
“再无生念......”短短四个字,榻上之人嘟囔了一遍又一遍。是要麻痹自己,还是要警戒自己,无从而知。
只是暮光西移,冬日见短,都没能盖过这四个字背后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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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肖战仍记得那年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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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惨烈的雪,终是留在冬日。
再寒的玉阶,都得接受人间烟火暖着。
近来气温渐高,琼苞争艳,映山红照了个满堂。燕子早已筑好巢穴,幼雏叽叽喳喳,从廊下探出头来,给这死寂了好久的别院填了几分罕有的生机。
映山红,也是杜鹃,肖战特意命人种了满院。一朵挨着一朵,一枝压着一枝,盛了满庭香气,映了满天晚霞。
肖府的园丁是个老儿人了,年年都在这家辛勤,今夏多了个小稚童,说是乡下小外孙硬要跟着过来。肖府向来宽厚仁慈,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计较。
“蒋哥哥,为什么你们要种这么多杜鹃啊?”小孩儿蹲在地上,说话奶声奶气,手还在土里挖着蚯蚓,头都不抬一下,只是等着人回答。口水有一丝掉了出来,落在前面破旧的肚兜上,也毫不察觉。
“嗯...... 你还小,你不懂,等你以后进了学堂你就懂了。”蒋安回答道。面对这么小的小孩,他也讲不出个所以然,那些花的意象对小稚童来讲未免太晦涩难懂。
其实蒋安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想,“杜鹃啼血猿哀鸣”,杜鹃,尽是愁苦之情,也许肖公子心里还是有万般苦水吧。
哀怨化不得,日日催人折。
“学堂是什么?”小孩儿又突兀问道。“我要去学堂吗?祖父说我们家没钱,一辈子是要给别人当仆人的,进不了学堂。”
“幺儿!”老园丁在另一个花圃处呵斥他,后又讪讪地笑了,对着蒋安赔不是,“小孩子话,别往心里去。”
蒋安也笑笑,不言语了。他知道,当今儿皇帝强征暴敛,农民百姓们过的都很苦,哪里还能上得起学堂,小孩儿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
只是这实话,融进天真里,就变成了酸涩的菊苗春点磨头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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