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等待 (2-1)

肖战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外面也下起淅淅沥沥的春雨，沙沙沙的声音在楼道内回响。

整个医院都进入了沉寂，除了这一层——移动床的轮子摩擦地面，上面的人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像是没有了一点血气。氧气罩和呼吸机不停地运转，显得肖战更加虚弱。凭谁见了这一幕都会心疼万分。

一株娇艳的白玫瑰，就这样堪堪被风雨摧残。

王一博都不敢正常呼吸，怕惊扰沉溺于梦境中的肖战。

匆忙一番过后，肖战被转入ICU病房，医生允许让王一博一个人进去，陪在肖战身边。

镇定了心绪的Alpha把一切都安顿平整，然后趴在肖战的床边，默默地凝视着他。床上的人好薄的一片，病号服都看起来宽宽松松，耷拉在肩头。腺体上包着白纱，后脑也被固定着。肖战整个面庞在氧气罩之下，平静如水。

王一博紧咬双唇，不忍心地别过头，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躺在这里的不是他呢？

他愿意替战战受这些苦；他想看到肖战冲着他笑，只那一个笑容能融化世界上的一切。更何况，战战前两天还说要和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又有雨滴打在窗玻璃上，于半夜时分更觉清冷。

外面的马路上，时不时有人走动——大多都是眼中含泪。医院这种地方，向来悲多欢少，却人意，逆人愿。

房间里山茶花香悄然爬升，不论床上的人是否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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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周，王一博都守在病床前。看着面前的人一如既往地平静地躺着，心中苦涩，很不是滋味。

他想看他笑，看他撅嘴，甚至想看他因为生气而带有娇嗔的责备。

“医生，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Alpha有些着急。

“这个不好说，你也别急，还是和以前一样，生命体征都正常，估计就是在慢慢恢复，过不了多久就醒了。”医生回答地很官方——每天都是同样的问答。

“你可以多释放一点信息素，有利于他的恢复，但是不可太多太猛，否则他脆弱的腺体承受不住。”

“好的，谢谢，我记住了。”王一博看起来很憔悴。他又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拂过战战的脸颊，温柔地哄着睡梦中的人。

“战战，醒过来吧？你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老公也不想管这些公司了，否则你每天都处于危险之中。我们一起去很远的地方，很美的地方，在那里生活。很远很远，谁都找不到我们，好吗？”

“战战，未来我们的花园里种满白玫瑰和山茶花好不好？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去学习怎么养蝴蝶。还有还有......还可以养一只小宠物，但不知道你会不会嫌麻烦......”

“你不是想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吗？你得先醒过来，然后把身体养好了，我就都依你，好吗战战？”

无人应答。王一博这一句一句的恳求回荡在病房里，像是可怜的自言自语。

手机在震动，王一博低头看了一眼，走出病房。

“老大，我说你也太会撂摊子了吧，人证都在我手里待了这么久了，能折磨的也折磨了，也问出关键信息了，你到底啥时候亲自过来看一眼？要不干脆直接就杀了吧？”

“不行，没等我见面，不许要人性命。”

“你倒是来见啊？”

“我怕战战醒了但是我不在身边，他会害怕.....”

“唉，老大要我说，就赶紧报仇雪恨把人解决了，那边也在顺藤摸瓜，越拖反倒对我们越不好。”

“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

“嫂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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