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他是那人?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怔愣,待遮月回过神来时,不觉有些恼怒,还想再往前一步去一探究竟,却被李莲花忽地制止住。
遮月回神看向他,见方才还眸色疑惑的男人,此刻却是眸光沉沉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处房屋。

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一道模糊的影子一闪而逝。
不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听闻李莲花声音低沉地道。
李莲花:“我们走吧。”
而后,便见他快步走出了贺府老宅。

既是李莲花都走了,遮月也就没了继续探查的心思,只一迟疑,也跟着一起离去。
翌日清晨,遮月方才醒来,便听得整个客栈内外一片闹哄哄地。
她诧异地想要起身,却猛然间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手腕上火辣辣地疼痛不止。
遮月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早就被一层白纱细细地缠绕着。

她心中警觉,昨晚怕是幻蛊又发作了,才会在那贺府老宅心神恍惚间被什么迷障。
看了看手腕被缠上的纱布,遮月喊了一声璃月。
遮月:“璃月……”
没见到璃月的身影,却是见到了灵药坊的那丫头,药灵儿。
药灵儿:“圣女,你怎么样了?”
遮月一怔。
遮月:“怎么是你?璃月呢?”
药灵儿急忙躬身回禀。
药灵儿:“圣女,似是宫主出了什么意外?她已经随着一群人前往贺府老宅去了,特意嘱咐让我留下照看圣女您的情况。”
遮月:“贺府?你是说李莲花和璃月她们又去了贺府?”
药灵儿:“是的,圣女?”
遮月:“他们去做什么?”
因为心中记挂着李莲花,遮月出口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冰冷了几分。
即便药灵儿平日里为人性格都比较跳脱,但真正在遮月这冰冷的面孔面前,还是多少不太敢太过放肆。
当下也不敢怠慢,急忙躬身回禀道。
药灵儿:“回圣女,不太清楚,似乎是宫主要保下什么人,但百川院的刑探就是不放人。两方僵持不下,见百川院要强行将人带走,璃月怕宫主独自一人身形单薄,应付吃力,便自行带着几位姐妹先行过去了。”
药灵儿:“临走前特意召了我灵药坊的姑娘过来为您调理身体。”
遮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遮月:“我这手腕?”

药灵儿急忙回道。
药灵儿:“是宫主为您细心包扎的。”
遮月叹了一声,不知道李莲花对她这幻蛊是否起疑,但眼下也顾不得去想那么多了,她得先去那贺府老宅看看情况。
遮月:“你们先带着其她姑娘回去吧,尽快抓紧时间将飞花诀功法掌握,整体提升大家的实力。”
药灵儿:“是,圣女。”
见药灵儿认真应下,遮月点点头,也便不再耽搁。
转身急速朝着那贺府飞掠而去。
待她到时,正听得李莲花那有些阴沉的声音传来。
李莲花:“他最大的错处便是在于扮鬼吓人,私占了这位公子花钱购买的宅院。”
李莲花:“至于那几个地痞流氓也不过是被自己吓死的而已,与他何干?”
话还未说完,便被人厉声喝止。
百川院院长-云彼丘:“李神医,江湖上人人都称你一声神医,并不意味着你能妄断别人的生死。”
百川院院长-云彼丘:“何况江湖与朝廷有约定,江湖纷争皆交由我百川院定夺,你又有何资格插手?”
后面陆续还有些声音传来,但遮月却是听得不大清楚了,只听得几声打斗声传来。
遮月蓦地一紧,生怕李莲花与百川院的刑探对上吃亏,便不再耽搁。
猛地一跃,掠进了贺府内宅一干净整洁的院子内。
刚好撞见那百川院众人与李莲花及璃月几人打在一起。
虽然因为有着璃月几位姑娘的帮衬,李莲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还是因着擅用内力,整个气血翻腾,使得他面庞都隐隐带上些不正常的泛红。
尤其看到那昔日曾给李相夷下过碧茶之毒的云比丘竟也掺和进打斗,一同与众人联手朝着李莲花欺身而去。
遮月本就有些恼怒的脸色,更是阴沉不已。
一翻手,甩出两节白绫,将李莲花与璃月卷了回来,而后再一转身,

将那满院的飞花落叶卷起,便哗地一甩,朝着对面百川院的众人劈头盖脸地甩了过去。

仅一瞬间的功夫,在场所有百川院的人均被一阵无形的剑气猛地击倒在地。
险些真气不稳深受重伤。
遮月目色不善地盯着那佛比丘,反手,便又要再补一击过去。

却被身后一双有些僵硬的手给拦住。
遮月一顿,缓缓收起那一身翻腾的霸道内力。
转身,朝着那熟悉的身影望去。
却在李莲花的一侧瞥见一道惊悚的身影。
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一衣衫褴褛的男人,头部诡异地扭向了一侧肩膀处。
而头部的眼睛,其上眼珠子凸出,眼白番外。
远远望去,那往外凸出的眼白正直直地望着她。
乍眼一看,这不是天夜里,她在这贺府老宅瞥见的那一闪而逝的身影吗?
只是当时天色太沉,看不清那头部一头黑色浓密的黑发。
而那夸张凸起的一双眼珠子又太过明显,愣是让眼神恍惚的遮月看成了飘在那男人身上的一对眼珠子。
遮月看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后,不禁狠狠地稳了稳心神。
原来昨夜里,她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惊悚的怪人。
趁着浓郁的夜色,乍眼一看,却是有些恐怖异常的。
刚好那时她幻蛊发作,一向冷静的她也一时间有些心神恍惚间硬是没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
如今青天白日里,再细细看去,那就是个头部残疾扭曲的怪异男人。
只是为何李莲花却要力保这陌生的男人?
遮月心思百转间,隐隐地似是想到什么。
霍地转头看向李莲花那清隽的面庞。
遮月:“李莲花,他是?”
一直阴沉着脸色的李莲花,蓦地捏紧袖中的拳头,也没说什么,只是那眸中蕴上了几丝痛色。

一直低沉着头,许久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遮月不可思议地看向那怪异的残疾男人,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几眼。
只见那怪异的男人竟是一脸痴呆摸样,眼见着自己被无数人围观着,他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隐隐发颤。
似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孩子忽地被曝光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惊恐莫名。
眼下正被李莲花一手紧紧护在身后,目色赤红,隐隐压着几丝痛色。
而那许久不见的吻颈剑也被他死死捏在手里。

遮月深深吸了口气,还是直直盯着李莲花的眼眸开口询问道。
遮月:“你是说,他是那人?”
李莲花依旧沉默着不语,但他眼眶中又忽地涌上的熟悉情绪,还是让遮月轻易便看出了他那隐忍着的自责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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