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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希与黎灰对视，神色不似往常那样淡然，甚至还有几分惶恐。黎灰是与她一起看见结局的人，他知道时希想努力的做些什么，想努力的改变什么。

所以，黎灰握住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从这只手里获得了无穷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

“我选择B。”

水清漓意外的看着时希，时希发表这种意见的时候可不多见，她说：“我只是在想，小小年纪的我们真的可以做好这么大的事吗？这件事我们可以想办法层层上报，最终依靠上面的力量，不一定要经过我们的手……”

艾珍目瞪口呆，“时希姐姐，真的会有人相信吗？话说不会因为我们说胡话把我们关到精神病院或者是拉去切大脑研究吧。”

黎灰抬眸，见艾珍跟个小笨蛋似的没弄明白现在问题出在哪里，只能勉强当下学神的翻译官：“自己选当然有好处，我们可以排除普世意义上的坏人，但是坏人不是所有的都是单一片面的坏人，我举个例子：一位老人，年轻时桃李天下，带了一代又一代的莘莘学子，为国为民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那他是个好人吗？这样看来是的。但是当他快要退休时，猥亵了班上的漂亮女同学，那他是坏人吗？在这件事上看来是的，但是他的一生是完完全全的坏人吗？怎么判断呢。”

庞尊抱臂，“那还用说？年老还能干这种事说明他人品就是烂，反正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必要，清理掉不是也很好？”

黎灰推推眼镜，“好，那我换一个例子。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平时对邻里都很好，为人热情大方，经常见义勇为，家里很多锦旗。但是某天忽然提着菜刀暴起杀人杀了他的父亲母亲和弟弟，原来是因为他们一家长期虐待他导致他出走，好不容易挣钱买房生存下去之后父母上门来找他要钱给弟弟治病，还想要他的肾，于是他忍无可忍，终于下手。他犯下了罪无可恕的大罪，但是确是被逼急了，在社会意义上他甚至是个难得的好人，这要怎么算呢？”

莫纱苦着个脸，“他好可怜哦，这样的人怎么样都是个好人吧？”

黎灰不做评价，点点头，接着说下一个，“有个小孩，出生贫民窟，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骗钱或者是偷钱，虽然不甘心，但是他想活下去，所以努力生活，在得到更好的资源之前他只能这样维持自己的生活，他只是因为想活下去所以才做了错事。这样的人，是好还是坏呢？”

黎灰说到这一步，已经很明白了，这虽然看似是一条好走的路，实则上是更加艰难崎岖的道路，谁能狠下心来做出决定，谁就是刽子手，每一个选项看似没什么问题，实则都在某个时候会成为回旋镖扎在他们身上。

他们自认为一生没做什么坏事，但是现在每下一次决定就会让一个人失去生命，被仙境强大的势力所碾碎，做出了这样决定的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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