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绝处逢生

白落衡跪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母后……”

白后想到刚才的场景就忍不住想再打面前的白落衡一巴掌，可是看到她已经被大半鲜血染红的衣领，又心疼的下不去手，此刻她的心如同被油煎一样，又气又痛，只能压下情绪问道:“你在做什么？对着妖族的神将以死相逼？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知道，却快不记得了，”白落衡眼中带着绝然，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掉在衣摆上，砸出一片水渍，“不过区区数月，我仿佛已经死了几遭，浮浮沉沉，我都快忘了我还有个妖族殿下的责任。”

白帝挥了挥手，让那位神将先把侍卫待下去，又暗中传音不准任何人透露今日的事，神山下很快空了出来，只有轩辕破和红歇和跟着白后白帝来的李长史金玉律还在场。

“为了一个外人，你连我和你父王都不要了吗？”白后忍不住红了眼眶，蹲下和白落衡平视，亦是带着泪意。

“他于我来说不是外人！”

“你可知上神山会有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白后看着几近心碎的女儿，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送她去神都，不该让她离开白帝城，她曾经设想过女儿的未来，怎么都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我知道，之前我以为我可以忍受失去他，可以假装对救活他的机会视而不见，可是师父也要死了，那个时候我意识到没有人可以逆天改命，竟然如此，我也注定早逝，那我为何不能博一次，用我的命去换另外两个人活下去，更何况上神山，我才有机会活下去不是吗？”白落衡的话几乎让白后心碎，落落的成长她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爱意，她从未得到的，从未感受到的，她全部都给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最后为什么还要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心死身陨。

白帝抱着白后，看着面前的女儿，他只希望落落能再等一等:“落落，就像从前那样，相信父王，父王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

“父王，你曾经教过我，不要寄希望于任何人，因为我不需要别人去救，我可以自己救自己！”白帝没想到从前教给女儿的话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断掉她的退路。

白落衡扯住白后的一片衣角，以恳求的语气说道:“成为神女，我可以救自己想救的人，神女的命格不会早逝，我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这不正是父王母后你们期盼的吗？”

白后站在神山山路前，望着已经消失的背影，神色惘然:“我后悔了，后悔把她培养成继承人，我希望她回来，可回来就要走上这样的绝路去求生机，未免太苦了。”

“你没有错，真正立下誓言的人是我，我没有给她选择，只觉得她应该去成为下一任白帝，也许这也不是件坏事，落落或许真的可以借此逆天改命，”白帝搂着自己的妻子，从前他总觉得事在人为，如今人力不可达之处，竟然是如此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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