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婉宁5 (2-2)

他深知婉宁公主今日之举意在羞辱自己，然而，鉴于自己已然伤害了一次芳菲，他断不能容许长公主再次将矛头指向芳菲，所以这份折辱他心甘情愿接受。

“罢了，听曲也没什么意思，听说姜二姑娘精通骑射，不如当堂表演一番？我也好好看看这魁首究竟是真货，还是假货？”婉宁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那笑容中透出的恶意如同寒冬中的冰风，令人不寒而栗。

“殿下误会了，臣女不善骑射。”姜梨连忙解释道，父亲和弟弟如今都在她府中，万不得已，姜梨不愿开罪对方。

“这样啊，那就由沈学士来当这个靶子吧，想来姜二娘子应该能射的更准一些。”婉宁抿唇一笑，那笑容仿佛是盛开的玫瑰，摄人心魄，言语间却是满满的恶意。

沈玉荣紧紧闭上眼，沉声道：“微臣遵旨。”

婉宁长公主性子阴晴不定，若是不从，她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待宫人将东西送上来之后，婉宁轻扬下颌，勾唇笑道：“那就劳烦沈学士将那个果子顶在头上吧！”

眼尾的余光瞥到一旁偷笑的李瑾，婉宁眉眼上挑，水润的眸中划过一抹狠厉，李瑾.......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对着宫人吩咐道：“没镞的箭杆子有什么意思，还不换了去。”

沈玉荣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正中央，姜梨鼓起一口气，接过宫人递来的弓箭，神色间略显犹豫。

婉宁最爱看这种戏码，提着宽大的裙摆，窈窕婀娜的走到姜梨身后，抓起她的手腕，持箭瞄准沈玉荣的咽喉，莞尔道：“姜二娘子，这杀人可要瞄准要害啊！”

姜梨双眸紧闭，轻声低语，带着一丝困惑：“臣女愚钝，未能领悟公主的深意。”

站在婉宁公主面前，她总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这种隐隐的不安与颤栗，甚至超越了她面对肃国公时的所有感受，让她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的境地。

“薛芳菲，你说沈玉荣该不该杀？”婉宁轻轻贴近姜梨的耳畔，用那细腻而微颤的嗓音轻声呢喃，唇角的弧度依旧优美而弯翘，她的举止既优雅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散漫，然而这微妙的氛围却令姜梨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身体微微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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