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

在短促的破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的那一秒，孔胧感觉到从面颊被划破的皮肤处传来了一阵带着凛冽寒气的刺痛。

他抬起指尖轻轻抹过那伤口，垂眸望着指腹沾染上的一点赤红色，忽而笑了一声。

“看来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顽强一点，都快要窒息而死了，还能抓住刚刚脱离控制的那短短几秒重新凝聚驶卷使。”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即使重获了自由也完全没有力气逃离、只能半跪在地捂住胸口尽可能平复呼吸的乌克娜娜。

“可惜，就算这样你也还是奈何不了我。”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乌克娜娜苍白着脸抬头看他。

却不想这一问却让孔胧的目光彻底阴沉了下来。

“应该是我问你吧？乌克娜娜，”他的嗓音比刚才还要冷上了几分，“是谁带你进入的时间花海？是谁让你胆敢触碰她的魂魄？是谁准许你去打扰她的安宁？”

一连串隐含着极大愠怒的逼问让乌克娜娜完全愣住了，随后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刚刚那无情得几乎置她于死地的攻击，竟只是因为发现了自己昨天和九伊的接触，可是——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去了花海……”她怔然反问。

孔胧冷笑一声，“你从那里带走了什么，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听见这个回答，乌克娜娜脑海中便蓦地划过了自己放在寝室中的那一段即使过了一夜也仍未枯萎的花枝，心中不由得懊悔起来——早知道那片花海的主人竟然是孔胧，自己就不该为了调查自作聪明地摘花，不仅惹怒了他，还害得谜亚星也被牵连而身受重伤。

想到这里，乌克娜娜不由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孔胧想要对他道歉。

但他像是看穿了她要说什么似的，先一步漠然地开了口。

“我不想听任何无用的话，那只会让我感觉更加不快。乌克娜娜，我只问你一件事，在触碰了水晶棺之后，你看见了什么？”

孔胧问完便紧盯着乌克娜娜的眼睛，仿佛只要她说一句假话，自己就会让她再次感受如刚才一般的痛苦。

乌克娜娜见状不由紧抿了嘴唇。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如实作答，孔胧是不可能会放过自己的，但同时也在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那段留言说出来。毕竟对于孔胧来说，若是知道了九伊竟然要自己阻止他的复活计划，说不定会陷入更深的疯狂中。

再加上乌克娜娜有种莫名的预感，“时间的画”这一情报如果暴露了，那么后续想要破坏孔胧计划的行动会变得更加棘手，甚至最终陷入无法挽回的地步。

正两难的时候，谜亚星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别告诉他，娜娜……”

这一回他话中的虚弱感更重了几分，乌克娜娜听见后心中一紧，立即想要跑过去查看他的状况，但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见一旁的孔胧忽而沉下了目光，再次施加束缚力量使她无法动作的同时，亦朝谜亚星的方向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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