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

吃完午餐后，谜亚星和欧趴敲开了校长室的大门。

欧趴第一次见到这所学园的校长，又是突然被传唤，所以心里有些紧张，坐上椅子后悄悄地抬眼观察四周。

谜亚星倒是从容很多，直接开口询问，“请问校长找我们什么事呢？”

肯荳姬校长微微一笑，目光却是落在欧趴身上，“我听说欧趴同学摇响了溯洄之铃？”

欧趴听见这问话，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是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欧趴茫然反问。

肯荳姬微叹一口气，“溯洄之铃之所以被魔法部管制起来，是因为它属于一种非常危险的道具，虽然能够引魂导魄，但却很容易被反噬。”

“但是那也只是有可能不是吗？”谜亚星抿抿唇，“不然帕老师也不会说去找能使用的人了。”

“是的，但那是在使用者本身魔法能力强到可以抵抗反噬魔法的情况下，”肯荳姬沉声答，“溯洄之铃被制造出来到如今，已经吞噬过许多的人，里面储藏的能量越来越强大，所追求的魂魄意识也越来越强，这也就导致后来几乎很少人能够达到摇响它的要求。”

“可我的魔法……并不强，为什么选中我了呢？”欧趴低下头。

“这就是我最开始问你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了，”肯荳姬正色道，“当你的魔法能力明明没能达到要求，却被溯洄之铃选中，就代表着你的魂魄就是他最渴望得到的那一种。也因为你没有能力反抗，所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掠夺。”

“……哪一种？”欧趴怔怔地问。

肯荳姬摇摇头，“我无法回答，这是从溯洄之铃缔造者的手记中查询到的，并没有其他解释。”

欧趴陷入了沉默。

“无所谓的，”许久之后他轻声开口，撑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握起了拳，“反正……都是要死的。”

“如果我说，你其实有治愈的可能呢？”

这话让欧趴微微一愣，不敢相信地抬起眼眸，对上肯荳姬校长凝视他的目光。

“如果我说，若你这时候不用溯洄之铃，跟着命运的轨迹继续生活，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某个契机成为十之星，从而彻底治愈了你身上的驶卷使耗竭症呢？”

而欧趴则因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陈述完全懵住了，“什么叫未来我会成为十之星，为什么？您这是预知未来，还是在开我玩笑？”

“欧趴，校长并不是在开玩笑，”一直没吭声的谜亚星扭头看向欧趴，“这的确是你的未来，或者应该说，是你本该拥有的未来。”

“……我听不懂，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肯荳姬看向谜亚星，“谜亚星同学，你来说吧。”

谜亚星垂下眼眸，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找到肯荳姬校长交谈时的对话。

——“你觉得已经改变了部分历史，对欧趴未来可能无法成为十之星而感到愧疚，所以不希望他牺牲自己，又害怕奈亚无法得救。那么，何不将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呢？”

——“没人能保证自己的选择永远都是对的，欧趴现在之所以执着，是因为预见了无法治愈耗竭症带来的绝望。你陷入了难解的矛盾，也是因为预见了被改变的未来而感到痛苦。可你们两个都忽略了，这世上所有事情的结果并不是只有一种可能。”

——“你知道吗？就在刚刚，预言书预言了十之星即将诞生。而现在欧趴和奈亚所面临的情况，与你所说的未来何其相似。我们为何不可以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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