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燕公主如实答道,“是此前的二路征北大元帅,也就是大唐的越国公罗通。”
杨鸾沉默了。这就是属于北国公主的命运吗?怎么着都逃不开罗克星的命运?
得不到妹妹的回答的阿史那燕公主忍不住皱眉问道,“你不愿意嫁给他吗?”
杨鸾苦涩一笑,而后坦白道,“你也说了,他是二路征北大元帅!若是没有他及时领军杀过来救出大唐的皇帝和那一干老将们,北国就打赢那一仗了。你觉得若是大唐皇帝死在北国了,太子李承乾在那样的情况下登基称帝,现在的大唐和北国又会是怎样的光景?你与我又会过着怎样的日子?”
阿史那燕公主很是担忧的望着妹妹问道,“你恨他?”
杨鸾摇了摇头,“李承乾的能耐远不如其父,这是事实。大唐皇帝若是御驾亲征失败而亡,对于整个大唐的打击,可想而知。父王必定会乘胜引兵入中原,而唐军虽因皇帝兵败身亡而意志消沉,可是那些老将们的儿子们必然会痛恨父王至极的。他们必然会想尽办法重燃唐军的斗志,然后与北国狼军殊死相搏!那样的战争会是前所未有的惨烈,双方的损失,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了。就算最后父王能赢,也必然元气大伤。虽说大唐至今不过两代,可大唐是继大隋而代之,大隋又是继北周而代之的。中原的这三个朝代彼此牵涉甚深,就说如今的大唐皇帝的生母窦氏吧,她是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外孙女,她的母亲是北周的公主,也就是说如今的李唐皇室也是北周的皇亲国戚。至于李唐皇室与杨隋皇室更是沾亲带故了,远的都不用提了,眼下后宫里不就有位前朝的公主在吗?所以说,李唐的关系错综复杂,在中原的势力盘根错节,即便北国真能迅速灭了大唐,怕是守江山会比打江山更难!再有旁的外族在一边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在我们的背后偷袭。只怕最后我们得中原,又失中原,而且会再难爬起来……”
阿史那燕公主有些糊涂了,“难不成你还感激他?”
杨鸾哭笑不得了,“我希望这世上根本没有他!也没有他的弟弟!也没有秦怀玉之流的有志人才!我希望他们全都是挥霍祖业的纨绔子弟!”
阿史那燕公主好笑道,“可若是选来做夫君的话,你也希望他是个没能耐的绣花枕头吗?”
杨鸾实在忍不住白了便宜姐姐一眼,而后一针见血的反问她道,“他是我选的吗?”
阿史那燕公主当即收了笑脸,“所以,你不愿意嫁给他吗?”
杨鸾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姐姐,你若问阿史那鸾愿不愿意嫁给罗通,那答案会是不愿意。但你若是要问北国公主愿不愿意嫁给大唐的元帅,那么答案会是愿意。我早些时候便跟你说过,你是北国的公主,所以你必须为北国而生,为北国而死,也为北国而嫁。我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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