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好似有人声传来,墨兰仔细分辨过后激动地发现自己没听错,当即站起身大声朝门缝外唤道,
墨兰:请问有人吗??门外可是侍卫大哥?
她险些打了个趔趄,才发觉半边身子都冻僵麻了。
她连唤数声,那二人驻足了片刻,而后交谈了些什么。不多时,一位掌灯的年轻内侍过来了。
张茂则:里面是何人?
墨兰:回公公,我是承直郎盛竑之女,玉景真人座下俗家弟子盛墨兰,奉大娘娘召命入宫,因为贪看典籍误了时辰才被关在这里,因明日还要在大娘们娘宫里当差,望公公救我则个…
张茂则:盛竑之女盛墨兰?
似乎被这么一长串的前缀惊讶到了,那人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墨兰脸色微微发烫,却仍强撑着里子,故作不觉。
张茂则:姑娘少等。
内侍又离去了。墨兰将耳朵贴在大门上,又隔了一会子,又有一人喘着粗气小跑过来,忙不迭掏出一大串钥匙,边开门边谄媚地对内侍解释着,明里暗里要把责任撇给墨兰。
大门开启后,墨兰这才看见好心人的样子,他长相清秀,服饰也考究整齐,想来地位不低。
见墨兰形容狼狈,他微微笑道,
张茂则:今日之事,墨兰姑娘固然有错,门监亦有失察之罪。
墨兰:是,任凭公公责罚。
墨兰低下头不敢分辨,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这位公公并不会真的罚她。
门监则“噗通”一声连忙跪下求饶,那内侍停了一会子方道,
张茂则:先记着,下不为例。
“当得,当得!”门监逃过一劫,擦着汗躬身告退。墨兰也郑重行了一礼。
墨兰:多谢公公相救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他日有缘,定当报答。
张茂则:你该报答的是官,
内侍欲言又止,
张茂则:墨兰姑娘现下住在哪座宫里,我送姑娘一程。
墨兰说了,心中好奇与他同行那人,走到路口时,忍不住向栾树下的阴影里多看了几眼,却什么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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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在太后的偏殿里奉命撰写绿章,忽闻鸣鞭之声,看到身边的女官纷纷出门迎跪,才恍觉这是皇帝临驾前的警跸。
不多时,浩浩荡荡来了一行人,那位至尊至贵之人入殿和太后说了会子话,太后邀请用膳,皇上推说政务繁忙,不便多留,又匆匆离去了。
墨兰听得真切,官家说话不紧不慢,嗓音十分好听,她虽好奇,却不敢窥探天颜。只看到一双皂靴从跟前走过。有一侍从稍稍落后,经过墨兰时对她顽皮地眨了眨眼。
是昨晚救她于水火的那个内侍!
那么,与之同行那人……墨兰忍不住多想起来,随即又否定了那些荒谬的念头。官家素来有宽仁待下的美名,即便他当时在场,也是顺手为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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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为了摒弃杂念,墨兰拿了本杂记倚靠在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听到狸奴的叫声,她以为自己还在山月阁,便嘟囔着指挥侍女,
墨兰:云栽,去,去把那恼人的猫儿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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