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则在一旁憋笑的厉害,他怎么觉得,官家被这小女子调戏了呢。
赵祯气极反笑,
赵祯:好一个盛墨兰,你是不是还要说,与朕并无前缘,第一次也是朕认错了?
墨兰:臣女长于民间,数日前才进宫,确是初次得见天颜。
墨兰眼神茫然,回话也带着些倔强委屈。第一次是昨日。第二次是今天落水,何来的第三次?不是她做的,为何要认?
赵祯:盛墨兰。
低沉的声音将她的名字在齿间嚼裹。墨兰不禁抖了一抖。
赵祯:忘了吗?很好。
他从袖中抖落出一物。墨兰定睛一看,是一块雕刻兰花的墨玉,被墨绿色丝绦穿制着,显然是被主人把玩久了,通体温润细腻。
这是……
进宫之前小娘为她准备配饰,曾问起她小时候佩戴的那块墨玉,自己回想许久也不能记起究竟遗落何处。盖因离家后不久,她就大病一场,高烧数日不退,好了后就丢失了一段记忆。
她看了看赵祯和他身侧的张茂则,脑海深处的往事如同拂去尘灰,渐渐还原了本来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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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离盛家后的有段日子里,墨兰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道观。有天,观中忙于接待贵人,上下俱乱做一团,她终于寻到机会,躲到了装货的马车上,打算在马车上路的时候半途悄悄下车。
彼时的少年赵祯白日里刚供奉完往生母牌位,因着身世的缘故心中苦闷难言,在观中夜游疏解心绪,忽地听到某异响。
他打开木箱,发现了冻地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正要说话,墨兰赶紧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还不住央求道,
小墨兰:求求你小哥哥,我是被拐子拐来这里的,求求你,帮帮我!
见少年不为所动,只用沉静如水的眼瞳安静地看着她,墨兰一急,从脖子上解下兰花玉佩便要塞给他。
小墨兰:收了我的东西,这下总行了吧?同意的话你就眨眨眼。
面对小姑娘期待恳求的眼神,赵祯不忍她失望,只得敷衍地扇了扇眼皮。
墨兰这才有些放心了。
少年赵祯:你家住何处,是如何被拐的?如果查明属实,朕,正好安排人送你回去就是。
赵祯若有所思。父皇在世时,对妖祥谶纬等事极为看重,他自幼见惯了和尚方士,对神异玄术那套把戏并不陌生,马上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墨兰见他年纪虽然不大,长相气质却十分端正可靠,因此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小墨兰:我爹爹叫盛竑,在扬州做官……
她自报过家门,想到自己被送出去时,除了小娘,其他人对自己没有半点不舍,压抑已久的难过突然一股脑儿冒了出来。
小墨兰:这里的姑子坏的很,不给我吃肉,每天还逼着我念经,动不动就要打手板子。我要回家,我好想娘,我不要做道姑,我要嫁人!!
墨兰越说越难过,泪珠儿止不住地往下掉,加上一天没吃东西,肚子也跟着咕咕叫起来,她又是羞耻又是尴尬,哭地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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