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体疲累,墨兰还得向祖母和大娘子请安。祖母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对她客套地关心了几句便打发她退下了。送她出来的嬷嬷说免了以后的晨昏定省。看来,祖母对她的厌恶一如先前。墨兰不用请安反到落得清净。因着墨兰归家后先见的是林小娘,大娘子颇有微词却不便发作,一院子探究或鄙夷的目光墨兰全当作没看见,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表现地十分乖觉低调。
才归家十日,东篱君的拜贴和邀约如流水般送入盛府,大娘子得知后酸溜溜地道:
大娘子:还是四姑娘好福气,出门游玩一趟,既拜了真人为师,又出了书扬了名。早知道让华儿如儿也跟着去了。
墨兰心中冷笑,面上谦虚道:
墨兰:女儿跟随真人游历时,路遇蛇虫异兽无数,兼之渊深涧险,却次次都能逢凶化吉。想起书中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一定是爹爹福泽深厚,才能保佑女儿平安无恙,遭文曲星看顾。
盛竑听了深以为然,看墨兰的眼神也罕见地带了几分心疼,然后转头就去斥责大娘子:
盛竑:说得好听!京中贵女那么多,难道个个都像墨儿一样,与文学上天赋异禀吗?再说了,换作如儿华儿,你还不得跟我拼命!
几句话噎得大娘子哑口无言,待人走后在屋里气的拍桌摔凳。亏得私下里有身边嬷嬷的劝解,说府里有这么一位才华出挑的姑娘,其她姐妹的婚事也不会差。大娘子的怒气才稍稍缓解。
林小娘见墨兰婉拒了所有邀约,不禁心里着急,来问女儿的想法:
林噙霜:从前我对你爹百般央求,好不容易才能得一次出门的机会。如今你风头正盛,正是结交贵女,择选郎婿的好机会,却为何不愿出门?墨儿,听娘的话,莫要等到无花可折,错失良机呀!
墨兰正在练习插花,闻言笑道,
墨兰:娘,光在鸡窝里出挑有什么意思。古人云,美玉如斯,善贾而沽。我才刚回汴京,不宜太出风头。过段时间再说吧。
过些时日是太后千秋,师父玉景真人乃是宫中座上客,那时才是她一鸣惊人的好机会。只是事尚未定,不好说与小娘知道。
林噙霜见劝不动她,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女儿的头,然后捏紧了帕子恨恨道:
林噙霜:罢了,你娘我还是多费些心思,把铺子打理好了,多挣些钱财,留给墨儿傍身吧。
墨兰闻言心中感动。她撒娇地抱住小娘,打趣地说,
墨兰:是只给我吗?还是也有哥哥的份儿?
林噙霜没好气,
林噙霜:只给你,你哥哥是男孩儿,盛家的家业多少有他一份。不需娘操心。
听到小娘毫无保留的偏爱,墨兰心中一片柔软,忍不住流下泪来,她把头闷在小娘怀里闷声道:
墨兰:娘,墨儿长大了,以后我们的日子,都会越来越好的。
说道母女情深,她又想起一事,
墨兰:前几日墨儿去找明兰时,见她房中挂着一副舐犊情深图,颜色古旧却一尘不染,桌案上还摆放着香炉,可见她对卫小娘身故一事从未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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