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 溯洄18 (2-1)

听着叶鼎之的话，百里东君什么都没说。叶鼎之也只是等着，等着他说，如同当年他等着自己一样。

“我困了，要睡了。”

似乎是没想到等了半天等来的会是这句话，叶鼎之无奈笑笑。他知道，百里东君也累了，怕是醒来之后没多久就跑出来喝酒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又让东君不高兴了。

“好。”说罢，帮百里东君盖上了被子。

只是百里东君说是困了真的给他盖上被子时却又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叶鼎之。

“睡不着？”叶鼎之连怎么哄百里东君睡觉都想好了，刚准备开始百里东君又开口了。

“云哥，你能不能……”

“好，我留下。”说着叶鼎之便也上了床榻。百里东君则是迷茫看着叶鼎之，他好像还没说……

感受着身旁人的气息，百里东君只觉得无比踏实，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上一次同榻而眠是什么时候？好像还是儿时了……或许是因为这来之不易的安宁百里东君很快便入睡了。叶鼎之转过身，看着已经熟睡的百里东君。二人的距离很近，进到连百里东君脸上的绒毛叶鼎之都能清晰地看到。

“还真是个……清秀的小公子。”

随即也闭上眼，却错过下一秒身旁人升起的嘴角。

……

清晨，阳光已经照到了叶鼎之的脸上。刺眼的光让叶鼎之被迫睁开了眼，竟是一瞬之间恍若隔世。

不过叶鼎之也是没想到，这么久了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感觉……

叶鼎之低头一笑，转头发现百里东君已经不在了，急忙穿上鞋子要出门去找。昨日虽然解释了但终归是在百里东君还醉着的时候，如今东君酒醒怕是也一定记得了，难免还存着气。没原谅倒也还好可以再解释，大不了一直缠着也未必不可，只是气大伤身，不能让东君气坏了身子。

刚打开门就撞见端着早点准备进来的百里东君。

“东……东君？”

“醒了就来吃饭吧。”走进来把早点放在了桌上，然后坐在了床榻上。

“你吃过了吗？”百里东君闻言点头，“吃过了。”

叶鼎之坐在桌子前，看着百里东君，他似乎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一边想着一边吃起早饭。

其实，并非不记得，真要说，百里东君昨日也并非完全醉了。正是因为如此，今早起来也记得昨晚的一切。一想到昨晚又是哭又是闹的就实在是……不堪回首。

“这么急着出去做什么？”见百里东君开了口，叶鼎之放下早点看着他。

“找你。”叶鼎之的眼神实在是过于认真，百里东君招架不住，偏过头去。

“找我做什么？”

叶鼎之倒没说什么只是逐渐靠近百里东君，缩短的距离让百里东君莫名的感到不适应，下一秒就打算起身。只是叶鼎之似乎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挡住了百里东君的去路。

“云哥……”

“东君，我知道你记得。”

百里东君自然知道叶鼎之说的是什么。

“东君，我昨晚所言句句属实。”叶鼎之看着百里东君，而百里东君也没说话，“没关系，不记得了我也可以再说一次。”

百里东君抬头看着叶鼎之。

“东君，我承认前世的我对文君有着莫大的执念所以拼尽了一切只为了与她在一处。可是这个执念在自刎之前就已经破了，我才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文君我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了。那一刻我意识到或许早就不同了，那不是感情只是执念。”

“既然已经知道是执念，那你还……”况且那不仅仅是执念，还是一个害了你的执念。只是百里东君没有说出来。

“所以啊，这个执念在自刎的那一刻已经结束了。我也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死，你该知道的东君。我害了太多的人流离失所，我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走火入魔、误入歧途不是我逃脱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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