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限定番外:浴兰汤兮沐芳华(6)
【开封府.后院】
“是,我愿意!”艾虎坚定道,“娘没做错任何事。嫁给冯浩,或许是她人生中唯一的污点。”
“艾虎,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指艾政被害)和你娘没有半点儿关系,为什么还要用污点这个词来定义?”
“不管怎么说,我始终接受不了,爹死后不到一年,娘就改嫁他人。如果,她守着对丈夫的情义,熬过十二年,直到我们母女重逢,我怎么可能不认她。相反,我会敬佩她、崇拜她。可是,她耐不住寂寞,非但做了别人的新娘,还给他生孩子…”
“艾虎,你不该这么想,这对你娘太不公平!丈夫惨死,孩子失踪,突然之间家没了。她一个弱女子,要怎么面对?”
“我被追杀,逃进山里。六岁的小姑娘,靠着那把断刀,慢慢学会捕猎。漫长的苦日子,不也挺过来了。”
“要是没有风婆婆教你武功,你觉得,单凭自己能做到吗?”
“那肯定不行。”
“当时,除了跟着她学习刀法,你有没有第二种选择?”
“就算我不愿意,也只能认怂听话啊。要是反抗,天晓得她会不会当场杀了我!”
“这不就结咯。你娘跟随冯浩升迁进京,对她来说,也是唯一的出路。举目无亲,除了冯浩和楚戈,她再不认识其他人。冯浩就像那根救命稻草,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人性本能,当然会驱使她紧紧地抓住。不管你娘内心对你爹有多少依恋和不舍,人死不能复生,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娘听信冯浩的说辞,我能理解。但她为什么要嫁给他?朋友妻,不可欺,姓冯的却直接‘不客气’。这一点,我就是想不通!”
“天要落雨,娘要嫁人,上苍都管不住。况且,感情的事,外人很难说得清。也许,你娘是想报答他。”
“感谢的方式多种多样,就非得以身相许吗?”
“于你娘而言,冯浩对她的细心照顾,不亚于救命之恩。”
“…好吧,就当是报恩。她成为冯夫人之后,天天伺候他,难道还不够吗。已经有两个女儿了,为什么还要再生?”
“艾虎,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不能成为阻止冯夫人生儿育女的理由。替夫家开枝散叶,本就是为人妻的责任,也是应尽的义务。大宋律例有约,若犯七出之条,便可休妻再娶。无子,那是遭人唾弃的大罪过呀。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倘若没有后代,‘不下蛋的母鸡’、‘没用的东西’、‘屁都不放一个’,这些难听话都会被骂出来的。女人不能上战场,也不得官场建树,那我们的价值如何体现?说白了,不就是为夫君绵延子嗣嘛。
冯浩膝下无子,你娘又是他仅有的妻室,传宗接代,天经地义。换句话说,即便你娘内心不想生育,发现有孕在身,难道叫她打掉不成?孩子是无辜的,何况那是对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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