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闹东京】在地愿为连理枝

第四十五章 在地愿为连理枝

望着不悔远去的背影，公孙策亦是愁眉不展。他能感觉得到，傻闺女对她的白五哥有着超乎寻常兄妹情的执著。即便这孩子能够时刻省身，以结拜小妹的身份谨守规制，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看白玉堂时那满溢而出的无限柔情，一如当年不惜和太师反目也要跟定自己的飞燕。

……

嘴上应承着，脚下步子依然如故，还是去了白玉堂那里。不悔知道，若不在他身边陪着，实难心安，回自己房里，就躺下了也是个睡不着，不如还坐床边守着吧。

……

【开封府.厢房】

余烬幽微，倩影笼罩。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唤她名字，不由得一阵紧张，奈何一天累极，仍是睡眼惺忪。心下着急，就狠狠拗了自己面颊，总算清醒。

再看白玉堂，时而拧眉，时而摇头，时而嘟囔。

“不悔，他骗你的，不可以跟他走，不可以。”

似是正与梦魔交缠，而那眼角，竟有泪滴滑落。

不清楚他又哪里不好，是疼的，还是…？俯身，凑耳，“五哥，我在呢，不悔在这儿。”

“住手，你快放开她！”厉声呵斥，惊坐而起，大口喘着粗气。

“先前的…誓言，还…作数吗？”

不悔把头点得鸡啄米一样，又怕烛火昏暗，他看不清，这才胁骨相携，吐气如兰。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沉重的鼻息，渐隐渐匿。

“泽琰，你要相信，梦是反的。不悔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没有人可以把我从你身边夺走，除非你不要我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醒来泪痕挂满腮。他什么都没说，可她却只凭誓言二字就通晓了所有。

丛不悔之于白玉堂，那是茫茫苍穹的恩赐，是璀璨夺目的瑰宝。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尽管她还未满及笄，他也想拥着她抱紧她，嗅从畀芬芳。

白玉堂之于丛不悔，何尝不是玉宇清澄的垂怜，顶天立地的赠予。蹉跎岁月，她封印了对他全部的思念，潜心习研，让自己成为足堪相配的良人。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

蓦然回首，他（她）就在灯火阑珊处，怎肯再度错失彼此。

“不悔，别走。我想要你…留下来，就当是为我，可好？”

若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白玉堂，定然不会提出这有悖伦常的要求。纵算心腹相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仍是不可或缺。尚未三媒六聘，怎可鸾凤和鸣。

不知是潜移默化的毒物薄弱了他的意志，还是跨越时光的慕恋喷涌了他的痴情。总之，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想也不愿放手让她离开。

“…嗯，我不走。”

泽琰，谢谢你的梦里有我，也谢谢你为我遮风挡雨。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陷空岛的那幕倏然在不悔脑海闪现。不，她不能！这里是开封府，绝不可重蹈覆辙，又被睥睨窥觑。闭门落闩，吹熄烛蜡，同衾共枕，相拥而眠。两颗心彼此交融，唯愿无人再来打破这长夜的静谧，让他们可以放纵厮守直到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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