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闹东京】白玉堂你个懦夫

第二十三章 白玉堂你个懦夫

陷空岛本是河沙淤积形成，东西向狭长呈条带状，形似卧蚕。白展二人比武之望江亭，在陷空岛的西端，而卢家庄庄门及渡口却在岛的东头。白玉堂想要远走高飞，就必须横穿整个岛屿。

“白五侠请留步——”

……

“五哥，等等我！”

……

那白玉堂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耳聪目明。这丛不悔凤头鸟一样的嗓音，婉转动听。声声呼唤，情真意切；清脆空灵，洋洋盈耳。

怎奈先机已失，虽心无旁骛，仍是力有未逮，瞠乎后矣。眼看庄门将过，渡口在前，就快拦不住了。忽而情急智生，伸出纤纤玉指，朝着艄公方向大声疾呼，“白玉堂，你站住！你个懦夫，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随即使一招花雨仙香凌空而起，又接连使出马踏飞燕、雪落无痕，终于在那卢家庄门前的牌楼处截停了白玉堂，直累得娇喘细细，香汗淋漓。

那庄门里有昨日轮值的，牌楼外有护院守岛的，都见过丛不悔骑装扮相，老远就瞧着换了一袭靛蓝的小姑娘播土扬尘，又直呼五爷名讳，还怒容满面、骂骂咧咧，着实惊愕不已。懦懦懦懦夫？！他们没听错吧？这几位爷，个个都是钻天彻地、无所畏惧的主儿。尤其五爷，那更是文武双全，行侠仗义。怯懦之谓如何沾身。两边厢换过眼神，皆是心照不宣。几张略显沧桑的脸，俱大写着吃茶看戏的喜不自禁。就连那离岸三丈的竹筏，也在艄公的点篙撑驾下，一步到位了。

“小丫头，你怎么样？”

白玉堂听得喘息，忙从袖筒里拿了锦帕，轻掖不悔额头。

熟悉的柚花香，这是她的帕子！

“你倒是走得干脆，这陷空岛没有你留恋的东西，竟是连妹妹也不要了？”丛不悔如泣如诉。

“小丫头，我…”白玉堂半吐半吞，“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永远！”

白玉堂何以有此一说，实在是昨夜耳鬓厮磨的结果。他惊惶地发现，在他成为她的泽琰之后，她在他的心里种下了半亩花田。

她呢喃细语，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而他竟然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那是他的妹妹啊，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他怕控住不住自己身体里那股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的气势滂沱，伤害了她。所以，他逃了。是的，她说得没错，他的确当了懦夫。

“一辈子的…兄妹？”

丛不悔听到自己七窍玲珑碎裂的声音。

那是心伤不已的诘责，落在白玉堂窗笼，竟成阴差阳错的寻证，于是丛姑娘那滴血的心头又被用力插了一刀。

“是，今生今世！”

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给了希望，又亲手将它破灭。泽琰，你好狠的心！

强压痛楚，丛不悔哀怨道，“我已经让你看到了鲜龙活跳的小丫头；而你呢，就让我看一个颓然自放的白五哥？”顿了顿，又斥，“胜败乃兵家常事，悲喜乃人之长情。一场比试，输了又如何。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况乎（你的）对家是南侠展昭，那是迄今为止打遍江湖几无敌手的传奇，败给他并不丢人……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义，礼智忠信，谓之侠。化弱为强，化恶为善者，乃侠中之侠。似你这般怨天尤人，妄自菲薄，灰心丧气，自怨自艾，何以为侠？这样颓靡的哥哥，我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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