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一进去便看到了暗十伫立在窗边。窗子关着，屋内有些暗，暗十听见了脚步声，回过神来，赶忙将灯罩里的蜡烛点了，暖光色的灯光亮起，照亮了一室的阴冷。

暗十点完灯后，依然垂着头。高大的身影哪怕在光的照耀下，都显得落寞。

玉之走上钱，抬头看着暗十，他的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暗十看到玉之过来仰着头看着他，连忙单膝跪地，玉之的视线由仰视变成了俯视。看着这个满心满眼以自己为天的呆瓜。玉之弯了弯唇角，低头吻上了暗十的唇瓣，一触即分。

那清香的柔软，有些让暗十回不过神，只能呆呆看着面前的人儿。

“抱我回床上。”玉之张开了双臂。

暗十从地上起来，以公主抱的方式将玉之抱回了床上，玉之窝在暗十的怀里，闭目不言。暗十轻吻了下玉之的额头，揽着玉之。二人同样闭目不言。

过了许久，窗外的轻书轻敲房门，晚饭的时间点到了。玉之这才睁开了眼睛，暗十也睁开眼睛。起身扶着玉之起来，为她打理好头发衣服。在打理的过程中，玉之开口，“今晚，阿十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暗十瞬间一怔，看着玉之。

“你愿意吗？”玉之的眸子清亮亮的，在烛光的照耀下很是有神。

“属下自是愿意的。”暗十单膝跪地，仰头看着玉之，似乎这次的跪地与以往不同。“不管主子要不要我。暗十这一生都是属于主子的。直到暗十的灵魂在这人世间消亡。”暗十知道，这顿饭意味着什么，玉之入宫，他明明可以向那些府里的暗卫一样，之后会有自己的前途，不用再跟着格格，只能当个没名没分没前途见不得光的小暗卫。可他爱玉之啊，爱着他的格格啊。他宁愿这样不见光一辈子。反正格格不需要他有多么大的志向，西林觉罗府也不需要他有多厉害，他只要一直跟着他的格格，做她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没有什么所谓的前途，一辈子都没有自己所谓的子嗣，……他也十分的愿意啊。他原以为这样会一辈子的。

格格入宫……那是格格的事情，皇权不可为。可他是格格的人，就一辈子都是格格的人。哪怕他就这样守着一辈子都不会回来的人，他也愿意。

玉之知道暗十的想法，一直都知道的。

亲了暗十的唇角，便拉着暗十出去了。

玉之拉着暗十的手出去，沿路的下人们个个都低垂着头，眼睛看着地面。整个院中静悄悄的，轻书在前方掌灯。幽幽的光在黑夜中散发着光亮。照着前方的路。

家人一看玉之带着暗十过来了，心下了然。额娘身边的夫人很有眼色的搬过来了一张椅子，紧挨着玉之的位置。

等玉之暗十入坐后，大家便动了筷，只觉得往日好吃可口的饭菜今天突然的不是滋味了。一桌子满满都是玉之爱吃的菜。整个饭桌上就玉之吃的最香甜，还给每个人都夹了菜。暗十从桌上拿起了杯茶，站起身，没有说任何话，一杯茶入肚，接着坐了下来垂头给玉之夹她爱吃的菜。

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可能之后的一个月更是没滋没味，每日都在玉之将要入宫的日子熬着，可能等到玉之真入了宫，才不这样煎熬。只是之后这样等待的煎熬，又会换成对玉之的思念。

散席时，额娘悄声对玉之说了句，“不要太过火。”心照不宣的提醒了玉之，羞的玉之有些脸红脖子红的，没有任何威胁力的狠狠瞪了额娘一眼，额娘禁不住笑了出来，额娘很是怜爱的看着自家的幺女，知道女儿自己把握会把握好分寸，就想让女儿在这仅剩的一个月里开心开心。西林觉罗府到底有着非常深的底蕴，在自家还不能随心所欲，那真的是白活那么多年了。府中的下人也都是家生子，没有谁能将西林觉罗府的事情往外传。之后阿玛额娘哥哥嫂嫂们也都相继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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