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纷飞,桃花盛开。
两种无法共存的盛景却在这同一处院落里尽显芳华。
世间只有一处院落可有如此神奇。
但是再美丽的景色看多了,也就不过如此,十二岁的少年躺在那桃花树上,手轻轻一晃,一个白玉制成的酒杯从手中摔落,头轻轻一歪,似已醉去了。
那酒杯从树上摔落,被那树下白衣长须的老人长袖一甩,散做了一片桃花。
“世间最厉害的幻术师,古先生名不虚传。”一声赞叹响起,两名穿着黑衣斗篷的人落在了院落之中。
被唤作古先生的老师却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伸手轻抚面前石桌上的古琴,叹道:“我这个小徒儿是被你们打伤的?”
“我们只不过想邀请他去一个地方,你的这位徒儿先天绝脉,不练武,却酿酒,可惜了。”黑衣来客的嗓子有些喑哑。
“徒儿,觉得可惜不?”古先生笑着问道。
那少年却也没回话,只是重重地打了一个酒嗝,伸了个懒腰,惊落了一树桃花。
“看来也没那么可惜。”古先生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我与你们宗主算是旧友,走吧,我不杀你们。”
“古先生好大的口气,您是世间最厉害的幻术师,可是杀人这件事,做不得假。”黑衣来客手慢慢地移到了腰间,“怕是我们比您更擅长一些。”
“孟浪!”古先生眉毛一挑,手猛地一拂琴弦,琴音乍起,黑衣来客腰间的那一柄细刃竟自己跃出了鞘外,黑衣来客一惊,正欲伸手握剑,却看到一只手抢先握住了剑柄,他猛地抬头,看到那古先生竟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什么是真,什么假?世间幻术,再过于虚幻,可有的,总是真的。”古先生拔出了那柄细刃,猛地架在了黑衣来客的脖子上,“如何?”
忽然一阵笛声传来。
满树桃花纷纷而落。
院落的门再次被叩响。
古先生微微一笑,退回了古琴边,将那细刃轻轻一折,化作一手桃花,随风而散。
黑衣来客浑身冷汗淋漓,心想这哪里是幻术,分别是妖术才是。
古先生望向树上的少年:“徒儿,怎么样?师父这一手幻术下的武功,可还行?可愿意学?”
“不学,不学。”少年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是轻轻摆手。
“欲向先生辞别,可愿相迎?”女子身着粉衣,带着帷帽柔声询问这院里的人。
“古先生,有客至,可愿相迎?”门外另一女子轻声唤道,声音若银铃风动,甚是好听。
“皆迎。”古先生轻轻一甩手,大门便蓦然而开。
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外,通体白色的骏马慢慢地踏了进来,坐在前面赶车的青衣侍女容貌英气逼人,带着些傲然的架势,似乎眼前盛景在她面前也是寻常所见,而那悠悠扬扬的笛声却是从轿中传来。
对此,另外那位带着帷帽的女子显得有些寒酸。
古先生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哦?以为是一个贵客,没想到是这么贵的一位客。”
帷帽下的女子听了这话,有些好奇。但并未想多待,怕生出事端。正欲说话,与她一起的劲装男子双手抱拳,小声说道:“等会,有戏看,我知道你也想看。”
帷帽之下的女子见自己的师傅发了话也就选个好地段翘起二郎腿看戏,男子也跟了过去。
“先生客气了。”青衣侍女开口说道,“手下之人不听管教,私自行事,得罪了先生,还望海涵,请饶他们一命。”
“我不杀人很久了。”古先生笑了笑,轻抚古琴,琴声不再似刚才那般有杀伐之气,反而悠扬婉转,似乎与那笛声相应,“只是我在这里清修,着实不希望再有人打扰。”
“五年之内,我们不会有人再来乾东城。”青衣女子说道,“不知先生可否同意?”
“五年。”古先生一边抚琴一边回道,“也不知我是否还能活过这五年啊。”
笛声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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