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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想睁开双眼,想做一个清醒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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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林城,记忆里终日泪眼朦胧的江南。
快要消匿的雨季,依旧是那个潦倒的黄梅天。拉扯的黏腻,漫溢的潮湿,是阳台晾晒的衣物与水汽藕断丝连的时节。
仿佛置身于一个不断收缩的世界,残缺的氧气让人感到窒息。瞳孔干涩无比,其中氤氲着渺茫的霏霏水色,仿佛要把人拉入暗无天日的长夜中。
脚下的路似已是被雨水淹没。雨水编织出一个梦,而梦汇聚成海。海上潮涨潮落于眼中,此刻也被冰雪铺陈,冷冽而僵硬。
林城所有水汽,终将凝结成南边的那条江,人们唤它钱川。每年都有许许多多的生命,被汹涌的钱川带去另一个深邃未知的世界。
指尖轻触着钱川栏杆上的凝结的箱露,已然能感受到流淌的长河。它见过影影绰绰的青山,听过鸦雀无声的堤坝。周遭的一切都是肃穆而寂静,幸好今夜月圆,给予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安慰。
斑驳的水渍,轻柔地吻着崎岖的声浪,周遭的空气中停滞着雨滴的苦涩。那些锈迹斑斑的吻,有些笨拙地落在虹膜间闪烁的光彩上剥落下了些许暗红色。
林城的北边有一座山,人们唤它北山。北山的最高峰,偶尔会缠绵着难以消散的轻雪,寂寥地堆积着。在这个略显凌乱的季节里,暧昧是蜷缩的绯红,它凝固在眼中形成一片迷茫的泥泞。
见过了重重山峦,也走过了黎明熹微。思念如跃过千山的潮汐,裹挟着悲天悯人,冲刷着人们的心。在那无数个失眠的瞬息里,终于鼓起勇气,把用苦难封存的书页再次展开。
只是,毫无预兆地,世界在眼前轰然坍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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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挣扎着,从梦中蓦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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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有一天,花垂下了头,影照在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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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睁开眼,便看到了潇,顿时感到了安心。
她环顾四周,苍白的床单、厚重的白色窗帘、高耸的白色屋顶……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一切人事物,都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白色。
在这个地方,人人皆平等。疾病成为了这里的造物主,祂创造了新的圭臬,人们被剥夺了姓名,以“疾病的患者”被一声声唤着。
潇本来睡眼惺忪地斜靠在病床边,看她醒来,蓦地起身。
潇:做噩梦了吗,小鹿?
鹿:嗯……我做了一个……一个很奇怪的梦
潇:没事
潇轻轻抚了抚鹿的额头。
潇:烧似乎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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