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蜉蝣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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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也打累了，听了关山月的话后，嗤笑一声。

他该知道的，拿捏这两人的关键，就在于另一个人。

罗刹：想通了就好。

罗刹理了理衣襟，收了魔鞭，大笑几声后就离开了大殿。

他走后，法阵也失效了，关山月狼狈地爬向马嘉祺，捧着他的脸查看情况。

月：你没事吧，没事吧…

月：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马嘉祺摇了摇头，全身无力地倒向关山月，将下巴担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说。

关山月也不敢去抱他，生怕不小心碰到他背后的鞭伤。

……

马嘉祺不记得他曾经是马嘉祺了，不记得自己曾是天生剑骨，人人艳羡的天才剑修。

他只知道他是风，是魔族遗孤，有个妹妹，还有个叔叔。

这个叔叔对他总是比对妹妹更严格，会用鞭子抽他，因为他没有达到叔叔给他定下的修炼目标，或者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妹妹。

之前他觉得那是因为叔叔更爱妹妹，可慢慢地他发现了，叔叔也不爱妹妹，他谁都不爱，他只爱自己，和复兴魔族的大业。

即使关山月失去了此前的记忆，可她还保留着上一辈子的经历和记忆，因此她有一个完整的、强大的、难以摧毁的精神内核。

可马嘉祺不是。虽然他天生就属于这个世界，可他的过去一片空白，他比关山月更缺失归属感。

他像流浪在这个世界上的小小蜉蝣，关山月就是他的一切。

……

二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山月正在为马嘉祺上药。

风：月，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关山月泪水决堤，拼命摇头。

风：我知道，你肯定想说，明明是你没有保护好我。

月：要是我早点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风：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昨晚没回来，你真的和别人…

关山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马嘉祺，并把那两张通讯符掏了出来。

马嘉祺拿着已经褶皱得不成样子的符纸，心里的酸涩要溢出来了。

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嘛，罗叔早晚都会逼我双修炼体的。

关山月尽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月：而且双修确实厉害，我都和你一样是金丹啦。

风：月，不想就不要做，所有事我都能替你扛下来。

马嘉祺转过身来抚摸关山月的脸，关山月又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

月：不，哥哥，我想通了。

月：我们什么都靠不了，只能靠自己，靠实力。

月：我真的会好好修炼，不就是双修炼体嘛，反正都已经和别人…也无所谓了。

月：我只想赶紧提高自己的修为。哥哥你也是。

月：等到我们有底气与罗叔对抗的那天，才是我们真正有资格走向自由的时候。

马嘉祺几番犹豫，喉结滚了好几圈，最后才释然一笑，抱住关山月。

风：好。

关山月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安心地闭眼感受他结实温暖的怀抱。

经过刚才一事，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都灰头土脸的。

两个同样狼狈的人相拥取暖，坚定了要逃走的信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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