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一）

假如若曦接受了四爷胤禛的册封。

……

养心殿内，昏黄烛火微微摇曳。

若曦躺在床头动也不动，凝望着养心殿的天花板，思绪纷乱。

腹中的胎儿已经有了生命迹象，若曦可以感知到他清晰的跳动频率，也无法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胤禛正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着，他在为若曦拟定封号，都快把书案上的诗书典籍翻烂了，奏折已经堆积如山，他也顾不得。

“若曦，我为你拟定了几个封号，你来挑一个吧。”胤禛看似不经意的话语隐藏着巨大的希翼，他渴望从若曦这里得到欣喜的肯定。

若曦察觉到他迫切的心情，起身走至案边，握住被他握到已至温热的笔杆，在“兰”字上轻轻点了一点。

看着墨迹未干的宣纸，胤禛欣喜若狂，他以为若曦这辈子都不会接受他的册封。

若曦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勉强笑了笑:“无论我在不在乎名分，孩子都需要阿玛。”她实在不忍心再违背胤禛的心意了，这些天来，他已经够操劳了。

胤禛拿起那张薄薄的宣纸，眼眶微微湿润，时隔多年，他终于完成了当年对若曦的承诺。

……

那日，巧慧正搀扶着若曦走在后花园，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看到几个小太监围着栏杆在逗弄手里的锦鲤。他们拿着一些糕点的碎屑在水上晃着，引得锦鲤的尾巴卷起小浪花。

一瞬间 记忆的门阀打开，那些在心里尘封的记忆扑面而来。

“你没听说过，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吗？我看的是蚂蚁，却又不是蚂蚁。”

“你看佛经？”记忆里，似乎有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这样询问她。

“只是听姐姐念多了而已。”

用树枝挡住蚂蚁去路的傻事，如今若曦已经不会做了。

“姑姑！”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承欢这样欢快的喊着，把若曦从回忆里拉到现实。

若曦无可奈何的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承欢的小脑袋，勾起嘴角，笑容满是宠溺。

“姑姑，我想听故事。”

“承欢想听什么故事？”

“都可以。”她兴致勃勃的说:“只要是姑姑讲的，承欢都喜欢。”

若曦沉吟了一会，回忆再次如洪水翻涌而下，岁月未使它们毁减毫厘，那时候还是少年人的十三爷，是那么的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那我给你讲一个，你阿玛的故事吧？”

“我阿玛？”承欢歪着头看向她，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探寻。

若曦拍了拍身旁的石凳，示意承欢坐下来听，笑了笑，幽幽道:“你阿玛啊，当年可是万千女子的梦中情人，几位阿哥里最洒脱不羁的就是他，而且还爱喝酒，喝起来没完没了，京城里人人都喊他……”

“喊他什么？”承欢高兴的问道样子活脱脱就像一个抓到阿玛把柄的小狐狸。

“喊他，拼命十三郎。”

久违的称呼出现在给孩子讲的故事里，若曦一时间有些怅惘，竟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自己身处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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