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不惜倾注了三十七年来最浓重的本命精血,那是一场对自身妖力近乎摧枯拉朽的消耗,白日里,军务如山,他只能趁着深夜的宁静,默默疗愈内心的创伤,此刻,他的胸膛内仿佛有微妙的悸动,像远方的回音,又似近在咫尺的共鸣,一颗陌生的心脏,悄无声息地与他自己的脉搏遥相呼应。
相柳骤然惊醒,眉心拧成一团疑惑的旋涡,隐隐透着无名的怒火,刹那间,他的身影如同一抹消逝的幻影,从木质小屋中不带丝毫痕迹地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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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阿凝轻移步履,周旋于兵甲之间,心中默默勾勒着逃遁的轨迹,蓦地,她视线所及之处,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静立如画,衣摆洁净如梅枝上的初雪,不染纤尘,那份清冷与超脱,瞬间打乱了她的思绪。
相柳:你在这里做什么?
当那久违的声音如夜风拂过耳畔,阿凝瞬间抬眸,月华轻洒,映照着相柳负手而立的身影,他凝眸直视,眼底的冰霜面具遮掩不住彻骨的寒意,自大海贝中的梦境苏醒以来,阿凝首次与他相对,那一刻,她仿佛觉得眼前的他与曾在碧波深处伴她漫游,在浩渺海面上共枕潮汐的人,是如此截然不同,却又莫名重叠。
玖凝:(低着头闷声说)大......大人
相柳:皓翎大王姬深夜闯我辰荣义军军营,所为何事?
玖凝:来......来找大人......
相柳:(冷声)昏迷了这么久,胆大还是这么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敢来,你是还想再死一次?
玖凝:(摇摇头)不想,只是死过一次后,我现在抬头看月亮都不舍得闭眼,生怕自己再也看不到这么美的月色了
阿凝轻轻仰首,望向那被缕缕浮云轻纱般掩映的月亮,它的轮廓在朦胧中显得愈发神秘而柔和,仿佛是夜空的一抹梦呓,引人遐思。
玖凝:这就是辰荣义军的军师数百年来看到的景色嘛?还真是清冷啊
相柳: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凝在海底昏睡的这些年,她自有一点感知开始,就日日盼着相柳能跟她多说几句话,阿凝想过无数次,等自己醒了,一定要拉着相柳说好多好多话,问问他提到的那只大到能做张榻的玳瑁长什么样,问问他鲛人婚嫁有什么特殊的习俗,问问他鲸鱼死的时候真的就任凭自己慢慢落下去吗?
可他在她醒来之后居然根本不在,还叫毛球送她走,那些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话堵在胸口,凝滞不去,涌上胸口汇成一股气,一股支撑着她到这里,走到他面前的气。
玖凝:要不大人,你留我在这一日吧?一日后我就回去
相柳静静凝视着她,眼中好似翻滚着许多情绪,最终却渐渐归于平静。
相柳:你要留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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