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在必得 (2-1)

百里成风引领着学堂的使者们踏入镇西侯府的大门，侯府内的仆从们穿梭其间，忙碌而有序。使者们被引领至一间装饰典雅、宽敞明亮的正厅，那里早已备好了香茗与点心。

百里成风：“来得突然，客房还在整理，还请各位在此稍候片刻。”

小先生垂首道：“不急。”

学堂使者一行人进了正厅，大部分人都把头上的斗笠给摘了下来，唯独包括小先生在内的那走在最前面的两人没有摘掉自己的斗笠。

“传言很少有人见过小先生的真容。”百里成风喝了一口茶。

小先生也轻笑了一下：“我只是不喜欢与人一起吃饭，带着这个斗笠，就连拒绝的话都不需要想了。世子莫要怪罪才是。”

“那这位是？”百里成风笑了笑望向旁边另外一人。

那人回道：“我也是学堂李先生座下弟子，我只是来找朋友叙旧的，世子就当我是来顺便玩的，或者直接当我不存在也行。”

小先生轻轻咳嗽了一下：“这是我的一位师兄，师兄是江湖出身，说话随性了一些，见谅了。”

百里成风眉头微蹙：“……”一下来了两位李先生的弟子……

学堂之中，自然不止一个老师，但无疑李先生是其中最有威望实力最强的一位，学堂弟子这么多年进进出出也有百余人，可李先生却一直只有七个学生。而关于这七个学生的身份……江湖上一直有很多的传言……

“别被那老头子的名号吓到了，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人扶了扶斗笠，“我不喜欢戴这东西，怪沉的。不过我的这位师弟一定要我戴，没办法。学堂的人，就是这么矫情，这几日，世子爷可有的受了。”

“先生说了，这叫仪式感。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仪，万物有成理而不说，人之不及，唯立礼序仪式以正其观。”小先生缓缓道。

百里成风微微一笑：“这次小先生来乾东城，想带几个人走？”

“一个。”小先生回道。

百里成风点了点头：“学堂严苛，我猜也不会带很多人。”顿了一下又问道：“如果没有呢？”

小先生长笑了一声：“这次，我一定要带走一个人。如果没有？那就只能麻烦世子爷和我去一趟天启城了，世子爷资质可相当不错，先生打了你很多年的主意了，就是年纪大了点。”

“那我呢？我怎么样？”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腰间挂着一个酒壶的中年男子踏进了厅内。

百里成风介绍道：“这是我内人的兄长，温家温壶酒。”

“蜀中唐门，江南霹雳堂，岭南老字号。江湖三大世家，温家未来的家主温壶酒，久仰大名。”小先生起身说道。

“未来的家主这话不太合适，你们天启城里会有人说未来的皇帝吗？那是杀头的罪吧。”温壶酒仰头喝了一口酒。

小先生笑道：“那在温家说未来的家主呢？”

温壶酒轻轻地吐了口气：“毒死你。”

一股突如其来的浑浊酒气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它并未如轻烟般迅速消散，反而诡异地汇聚成了一团朦胧的水雾，仿佛拥有了意识般，悄无声息地向那端坐的小先生逼近。学堂内的众人见状，无不面露惊色，有的愕然失声，有的则紧皱眉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与紧张。

然而，在这股不寻常的气息面前，小先生却显得异常从容不迫。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宁静，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扰动其分毫。只见他轻轻抬手，指尖在空中悠然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那团凝聚着酒气的水雾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瞬间被赋予了新的形态——它们开始结晶，化作点点冰屑，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轻轻洒落，最终掉落在地。

温壶酒在百里成风身边坐了下来：“有几分本事。”

“温先生是冠绝榜的高手，我这不过雕虫小技。”小先生笑道。

“雕虫小技，你才多大？这一手功夫，怕是快要入逍遥境了。”温壶酒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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