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顾剑门公子呢?”百里东君又笑着问那个雕塑一样的顾剑门。
顾剑门也往前走了一步,与晏琉璃并列而站。
“婚宴这件事,现在于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晏琉璃要和谁不结婚,不和谁结婚,与我无关。我只想问一件事。”顾剑门望向不远处的顾三爷,“三叔,你不是说,哥哥是染病而死吗?”
“染恶疾而死,怕病疫传播,尸体当时就烧了,骨灰还放在后院。可这里哥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尸体上的剑痕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暴发出来,顾剑门怒喝道。
这一切他其实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但是亲眼所见兄长的尸体,他再也忍无可忍。
“李苏离,剑!”顾剑门长袖一甩,身上的红色衣裳瞬间碎裂,露出了下面藏着的丧服,他左手一伸,便是要剑!
一直站在人群之后沉默不语的李苏离立刻往前踏了一步,左手猛地一甩,“噌”的一声,长剑已经出鞘,闪过一道寒光,落向顾剑门。顾剑门左手一伸,一把握住了那柄剑。
名剑“月雪”,一把左手才能使用的长剑,拔剑出鞘,能斩断天空中的雪霰。是顾剑门十三岁时,兄长顾洛离以重金求得送给他的。
晏别天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顾家被彻底踏平,从此在西南道销声匿迹。不过便是如此吧。”顾剑门笑道。
“好一个不过便是如此。”叶鼎之感叹。
“凌云公子不愧一个‘狂’字啊。”司空长风感慨道。
“确实狂妄。”谢蕴之点头同意司空长风的说法。
百里东君语气则有些不满:“刚才好像我是绝对的主角,可为什么现在,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了。我觉得我……有些多余?”
四人不知何时又凑到了一起,听到百里东君的话皆转头看他。
“因为你靠着的是祖辈的名声,而他,靠着的是自己的剑。”司空长风缓缓道。
晏别天眯了眯眼睛:“你不在乎?”
顾剑门依然带着嘲弄的笑意:“为何要在乎?我顾家生于危难,后连盛三代,在西南道从来只坐第一,不坐第二。我兄长为何在父母俱丧后独掌大局,历尽艰辛,呕尽心血。我为何年少时离家千里,奔赴天启学艺。我们顾家为何以商成名,却以武护名。只为了不妥协!不对任何人妥协!不对任何事妥协”
顾剑门的声音越来越响,以至于满堂之中,再无他人敢言,只剩下他的声音在回荡。
顾剑门左手轻轻一旋,长剑举起,对准顾三爷:“三叔,你不配做我们顾家的人!”
顾三爷怒斥道,“顾剑门,你真以为你还是那个有哥哥庇护的二公子吗!”
“三叔你错了,我早就不再需要哥哥庇护了。”顾剑门将长剑举过头顶,怒喝道,“我顾家儿郎听着,现家主顾洛离死于非命,顾府誓报此仇,不死不休!”
“誓报此仇,不死不休!”
在正厅的角落里,在首座的宗亲中,还有门边的护卫,甚至年迈的老管家,同时跟随顾剑门发出这一阵怒喝。他们同时站了起来,拔出了藏在手上的长剑。
厅内众宾客见状为之骇然,纷纷避让。
顾三爷惊骇万分。“你…你们…”
顾剑门长剑举起,落下,出剑奇快,堂中之人有一大半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的出剑。然后,顾三爷的脑袋就摔落在了地上,眼中还有一抹难以置信与不甘,随即身躯缓缓倒下,激起一地尘埃,也搅动了原本就已紧绷至极的空气。
这一变故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四周的人群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呼与混乱。原本隐匿于暗处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如同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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