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笑了笑,是想表达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活着的还要继续往前走,哪怕只是硬找一个借口。
但她装腔作势的能耐实在不足,让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强颜欢笑。
凌景一垂手站着,一句一句诉说她的过去,每一句都艰难的吐出,但偏偏腰板挺得僵直。
凌景一:我当时不明白,但现在回想却觉得,那大概本就是我的一难。
凌景一:我为救人,却仍害了人。
凌景一:天道未曾降下惩罚,我却道心不坚,只因自责便堕了魔。
凌景一:那一劫,我终究没有渡过去,此生再也无缘仙道。
凌景一:我一路朝北疾飞,在极寒之地跳下深渊,本意是要连同这身魔骨一同湮灭,却没成想,仍旧被捡回了一条命。
说起自己的时候,凌景一分明没有打一个磕绊,但却能感觉得出,她说每一个字都很艰难。
这是她无法放过自己的事实,哪怕已经决定往前走,但旧事就是摆在那里,不动不说话,却会永远落下阴影。
可当她说完,抬起眸来同他对视时,萧瑟却很容易的在凌景一眼中又看到了那股疼惜。
凌景一:我原本以为,你助我走出心魔是出于对一条性命的不忍,亦是你在积德。
凌景一:可我方才才发现,魔体需要修炼滋养才能导向正途。
凌景一:我一开始一心求死,魔体仍旧能自我恢复,稍微恢复了点法力时,帮你修了楼,也算是气力全失。
凌景一:可这回再醒来,我没有耗费法力,也没有继续修炼,魔体却自己长好了,而且还带来了魔体自有的能力。
凌景一:摄心。
越说,凌景一越愧疚。
凌景一:因为没有得到更好的引导,所以连摄心也在自己生长。
凌景一:方才萧老板触碰到我的额头,我就看到了萧老板受伤那日的一瞬。
凌景一:你后来又碰了我几次,就看到的更多了……
怪不得刚刚她是拽他的袖子,而不是拽他的胳膊。
怪不得甩开了之后离他的手那么近,也没有来抓他的手,而是揪住了他的领子。
如果按照上述凌景一所说的这样的话,那就是为了不在他未知的情况下窥探到他的记忆。
可是这也太离奇了。
萧瑟:虽然很有道理,但是有点胡扯。
萧瑟:凌景一,你这病是什么时候得的?你脑子还清醒吗?
凌景一眉头蹙的更深了,她措辞的能力又不算好,已经说了实话,可萧瑟不信的话,就有点无计可施了。
她立在原地想了许久,却还是没有能想出办法来。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继续发扬破罐破摔的光明传统。
凌景一:神仙要求泽被天下,以苍生为己任,魔族却不然,几乎与之相反。
凌景一:我鸟族生于天地,不喜争斗,偏安一隅。
凌景一:却独独有一件事,是欠不得的。
凌景一:因果。
凌景一看着萧瑟,方才的迷惘和绞尽脑汁通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日光一般的坚定。
凌景一:我无法修渡自己的魔体,重入仙道。
凌景一:但你救我走出心魔,重拾初心,我便要助你,走出这困境。
话说的挺好的,只是听听,倒也豪气干云,热血沸腾,就是这么破釜沉舟的干嘛?
萧瑟还是觉得凌景一这是脑子有问题,这种无稽之谈的事情谁会相信啊!
然而,他正打算伸手牵她,让她别胡言乱语时,却见凌景一整个人开始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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