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消散

顾然淡淡点头，即便并未多说什么，但是面上骄矝自傲的神色却一览无余。

“传说始祖已经得道飞升？”蓝翼双目光芒大放，并没有介意他的态度再次追问。

“昆仑老祖凭绝世剑术与道法开宗立派，开创灵剑宗，仅凭一己之力便将宗门变成修仙大派，功成身退后白日飞升成仙。”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飞升成仙！”蓝翼又惊又喜，目光热切。

身为修行之人，谁人不想要修为大成，谁人不憧憬着得道飞升呢？

蓝忘机与魏无羡，亦是久久回不过神来，不知到底是震惊于顾然的身份，还是震惊于刚刚听到的事情，又或是两者都有。

“哼，若不是薛重亥这个无耻小人，用诡计盗得我派镇山灵铁，坏了聚灵大阵不说，还将始祖留下的极品灵材变成那副德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阴铁，害得我师祖为了封印它，修为大损不能飞升，不然我派定能再出一个飞升仙人！”

“这……”蓝翼再怎么说曾经也是正儿八经的蓝氏家主，此刻听见少年的话，一时竟有些失语。

关于阴铁之事，因其年代久远不可考证，她也是从书中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来的，又何曾可知，这里面竟还有这等内情。

“然而阴铁一日不除，终成隐患。数百年间，我派弟子为寻求破解之法，不惜重阵法而轻剑术，整日兢兢业业，钻研阵法。”

说到这里，顾然神色顿时变得很是气愤，“可你们这些世家倒好，心安理得过了这么多年，帮不上忙就算了，居然还拖后腿！但凡有一片阴铁被解开封印，互相之间便能重新感应。蓝翼，你可曾知道，只因你一己之私，便让我派数代人的心血就此付之一炬！”

听见这一番话，蓝翼顿时悔不当初，清隽的身形逐渐变得若隐若现，明显是灵识消散的前奏，“我……我已不能亲自弥补我亲手犯下的过错。”

顾然不由冷哼一声，又拿眼睨着她，缓缓道：“蓝翼，你可知你此次灵识消散，既不能投胎转世，亦不可夺舍重生。”

“顾然！”前辈岂会是那种夺舍之人。

蓝忘机呵斥一声，想要顾然言语间放尊重些，然而想到顾然方才所言种种，突然又觉得自己根本没立场说这些话，不禁脸色几变，最终只得呐呐不语。

蓝翼却是坦然一笑，无比释然道：“我大限已到，偷生百年只是为了还债，如今你们有缘前来，我也不用这般勉强，苦苦支撑了。”

“忘机身为蓝氏后人，义不容辞，定当完成前辈遗愿，集齐阴铁，永镇寒潭。”见状，蓝忘机再次对着蓝翼跪拜，一板一眼许下承诺。

魏无羡也跟着跪下，看着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但是眼神却极为认真：“我也义不容辞。”

蓝忘机不愿将魏无羡牵扯进来，魏无羡却觉得他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不管。

然而此刻的顾然，白玉无暇的面容上一改怒色，突然显露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还债吗？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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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感觉蓝翼当初的决定挺自私的，不过她明显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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