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耳兰—南星】17

我在梦中也梦见了远徵，我和他就坐在徵宫的台阶上，那是一个布满繁星的美好夜晚，我侧耳向他独白。

“远徵啊，你看”。

我接下徵宫院子里垂落的一片银杏落叶，和他聊起叶子是否会找到自己的故乡，聊今年宫门再下雪会是什么时候，又悄然聊黑夜里浮耳的一缕风，像个孤独者的徘徊。聊山间一株梅的培载，每当远眺就有一朵盛开。

彼时，他的温软声音在柔情的目光穿透我含烟的远黛，他摸向我的面颊，唤我。

“阿星”。

……

我挣扎着，朦胧得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的眉眼，他就守在我的床边，不知是否是睡得久了，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挣扎要起来他抓住了我的胳膊，肌肤上传来的温热我才知道，原来他醒过来了，我没想着去顾男女之间的礼节，一把扒开他胸前衣裳，取出来瓷片的那块伤口还在用纱布包裹着，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了心口，那里是他最重要的命门，这时候说再多的话都不抵一个拥抱来的真实来得确切。

“你知不知道，那一夜，你流了很多血，你吓死我了，我害怕，害怕自己救不回来你啊”。

“我的错，我的错，阿星别哭”。

两个人都是劫后重生的感觉，我感触着他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我的后背。

“阿星，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兔子灯。

“上元已经过了，我那时候答应带你出去的，因为……哎，但是没有关系，你看我给你扎了一个兔子灯，你喜欢吗？”

我抚摸着小兔子灯，每一骝都是他亲手编的，神情在远徵的眸子中微醺，我摸了摸他虎口受伤的地方，咬着唇想要将激动的眼泪硬生生憋回去。

“哎呀，怎么哭啦？”

“你不喜欢就不要了，别哭了好不好”。

这次，换他哄溺我。

我吸了吸酸涩的鼻尖猛得摇摇头。

“喜欢，很喜欢！”

“阿星喜欢就好~”

他学着小时候我摸他脑袋的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我的，眼睛锁住，这个眼神让我响起那一夜他意乱情迷那一双眼睛，果然，下一秒少年魅惑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他的掌心覆盖在我的脸颊一侧，缓缓地捧起我凑近一点再一点，心弦慌乱间我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与之对视。

蓦然，他开口道。

“我可以，试一次吗？”

“试试，亲吻你”。

我还没有应他，他的唇就已经覆了下来。双唇紧贴，少年初试春雨连绵，哪里会勾人舌尖的吻，只胡乱得堵住了我的气息让我被迫跟上他的节奏，直到我喘息不过来的时候，他才松开了我，紧紧相扣的指尖因为用力蜿蜒出一道嫩红色的痕迹。

“我，好像把你的唇瓣咬破了……”

他不说还好，我还不至于那样脸红。还好这个时候，有人扣了医馆的门珊，有人来取药。

我收整好思绪，又穿好衣衫，远徵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可是在铜镜的反照下还是看清楚姑娘家窈窕的风姿，他也更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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