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啊,还是娘帮你多看着点,一般门户里若能相着个懂得体贴照顾人的好姑娘,最好是温婉贤淑,把你放在心上还能忍你的。不然哪天你娘我下去见了你爹,心里都还要牵挂着。”
“…”
绑着那药包的线已经解开,混在一起的药材散在纸上,一片清苦的味道也跟着漫开,张遮骨节分明的手指压在纸角上,没动。
前世狱中种种熬煎,仿佛又涌上来。
过了好久,他才将它们都压下去,压得心里沉沉地发痛了,才抬首看着蒋氏,慢慢道:“这种话,您不要胡说。”
“而且…”
“…我不想。”
“你不想?你不想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什么性子模样的女子啊。”
蒋氏没注意到他低落的情绪,声音愈发没好气了:“你闷葫芦一样,嘴里锯不出来一句话,你什么都不说,娘自然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来给你挑个好姑娘了。”
张遮敛了敛眸:“…别挑了。”
蒋氏一怔:“…啊?”
“…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吧。”
张遮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如是说着,淡淡道:“…您好好休息。”
…别挑了。
他不会娶别人。
而他想娶的人…绝不会嫁他。
也不会…喜欢他。
…
伴读们休沐,沈归楹和沈芷衣自然也不例外。
两个人在御花园玩了半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沈芷衣便说要去自家楹楹宫中寻些乐子——沈归楹不知道她宫里有什么乐子可以寻的,但是既然沈芷衣这么说,她便应了。
所以两人又在重华宫待了半天,等到晚膳过后,沈芷衣才回了自己的鸣凤宫。
离开前还在和沈归楹商量出宫玩的事情。
说起来燕临一连告了好几日的假,沈芷衣心里不免有几分担忧,是以也想去看看燕临那里是个什么情况。
沈芷衣不知道,沈归楹却是清楚的。
不过她也不说什么,只管应承下沈芷衣的话便是。
只是入夜,定国公薛远却是进了宫。
薛远进宫,这可不算什么好事。
八成,是抓住勇毅侯府什么把柄了。
果不其然,对方进宫后没多久,沈琅便派人召了谢危进宫。
后来,沈归楹便听到了来自沈琅颁发圣旨的消息——勇毅侯府燕家暂封,服从兴武卫查探逆党一事。
圣旨颁下,一切,已成定局。
无论查到的结果如何,沈归楹心里很清楚,在此之前,薛远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逆反的罪名牢牢扣在燕家身上。
燕家,翻不了身。
到底,还是到了这一天。
沈归楹伸出手,拨弄了一下框中的木芙蓉。
天渐凉了,木芙蓉也差不多快要凋落了。
檀溪走过来,替她披上披风,语气担忧地开口:“公主怎么坐在窗边吹风?是…还在想勇毅侯府的事情吗?”
勇毅侯府…
沈归楹漫不经心地抬眸,而后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岁暮已深寒:“没有。”
“我只是在想…”
“…起风了。”
距离那少年的冠礼,仅剩下十五日。
沈芷衣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第二日。
她听了消息不免有些气愤,同样,也为燕临担心,但是她知道圣旨已下,而且事情才刚开始,她若是为燕临求情必然会惹怒皇兄,所以虽然担心,却也没有莽撞。
她只能和沈归楹抱怨。
她与燕临一起长大,对勇毅侯燕牧自然也颇为了解,她觉得勇毅侯府不可能和逆党有什么勾结。
皇兄怎么能冤枉好人呢?
沈芷衣真的很不理解。
其中阴暗关系沈归楹没打算和沈芷衣说,她见自家阿姐这么气愤,想了想,便也开口询问:
“阿姐不是想出宫吗?那我们一起去吧?虽然大概见不到燕临,但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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