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选送进献给薛太后的玉如意背后竟然刻有大逆不道之言,且直指本朝天子——事情一出,立时引出一番腥风血雨。
也正是因此,宫里面伺候的许多人被株连九族,前朝的世家大族也有卷入其中的,抄家灭族不在话下。
勇毅侯府出事明面上虽然与此案无关,可两件事实在是相距甚近,让人不得不怀疑。
想到勇毅侯府,想到燕临,又想起上一世种种前因后果,她忽然之间心乱如麻,使劲地握了握自己掩在袖中的手掌,才勉强冷静下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越要再乱局之中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焉知杯水车薪不能救水火、济危难?
不过…
姜雪宁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跟着众人一起在外面跪下来。
…为今之计,还是想想她的膝盖该怎么办吧。
这要是一直跪下去,不得废了?
除薛姝之外,各位伴读都跪在外面,而里面,沈芷衣还处于蒙圈的状态。
但这种时候,她也不能问什么,只能乖乖坐在原地,拉着自家楹楹的手不说话,只等着薛太后平复下来问话。
薛太后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是以虽然失态了一会儿,却也很快就镇定了起来。
薛太后抬眸,冷冷地看了眼沈归楹,见沈芷衣一直拉着她的手,心又不由得梗了一下,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向沈芷衣道:
“芷衣,你先带昭阳去偏殿,母后待会儿有话问你。”
沈芷衣知道母后心情不好,便点头,乖乖应了:“…哦。”
然后便拉着沈归楹去了偏殿。
沈归楹顺着她的力道往里走,眉眼微垂,若有所思。
逆党…
这个时候…闹出逆党的事…
莫非…是意指勇毅侯府?
消息传进谢危耳中的时候,他还坐在书案前雕琴。
在他旁边,是一座矮矮的石台,台上置一琴桌,一茶案,另有一只莲花香炉搁在角落,里面端端摆着的一枚香篆才燃了小半。
然而下一刻便被人含怒扫落,倒塌下去!
“哐当当!”
莲花香炉摔在下方台阶上,顺着一级一级的台阶往下跳跃,炉中惨白的香灰大半倾撒出来,竟是触目惊心。
吕显和剑书眼皮止不住地跳,将脑袋压下来,竟有些不敢抬头看。
只听得往日那道温然宽厚的声音已如冰冷凝。
是谢危盛怒之下反倒变得无比平静的一句问:“谁让做的?”
不在宫中,不谋公干时,谢危习惯穿白。
浑无矫饰的白衣。
这让他看起来更与世间纷扰无关,不沾红尘俗世半点因果。
同样一身白衣,穿在旁人身上或许就是贩夫走卒,穿在他身上却始终有一种难掩的高旷。
只是此刻,这高旷中亦不免生出几分酷烈。
他虽这么问,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公仪丞…
吕显显然也知道,所以只是老老实实道:“咱们没有朝内务府下过令,而且…这三百忠魂的案子是朝廷的禁忌…”
“除了公仪丞…只怕也没有别人了。”
谢危眯了眯眼,声音冷冷:
“如今他在京城盘桓,因着生丝的案子,沈琅还停了薛远的职,如今京中一片太平,他自然是坐不住了。”
说的有道理。
吕显点了点头。
他又问剑书:“定非那边呢?有消息了么?”
剑书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些:“得知公仪先生入京后,刀琴特命人去仔细检阅了定非公子最近一个月来送到京城的密信,并无一句提到此事。”
谢危便笑一声:“我心不改,焉知人心亦如是?”
剑书一时没听明白这话,想说在金陵时定非公子对先生言听计从,便是先生上京之后,亦时不时密信通报教中的消息,在教中明显是站在先生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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