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分线16) (2-1)

他说，他只是想见她，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

程烟织：…

少女抿了抿唇，抬眸，眸光不明地看向他。

文子端顿了顿，率先移开目光，低声道:

文子端：…这样，也不可以么？

…他似乎还有几分委屈。

程烟织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程烟织：…随你。

程烟织：只要…不碍我的事便好。

文子端：这是自然。

一听到程烟织松了口，青年的眸光登时便“嗖”的一下亮了起来，然后他微微颔首，应下之后便不再开口。

这是把“不碍她的事”坚持贯彻了。

程烟织便也随他了。

虽然最开始因着文子端的确哪里都不自在，但好在程烟织适应能力良好，很快，她便可以淡然地无视对方的存在了。

不仅无视，有的时候她甚至真的会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待在她身边——三皇子殿下的契约精神，果然很强。

这一点，程烟织不得不对他表示佩服。

时间一晃，婚期便只剩下一月。

程烟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再看见霍不疑。

今年冬日的雪下得格外早，十月才刚刚过半，第一场雪便悄无声息地降临了长安。

初雪这日，程烟织照旧去同文帝禀报宣太后的情况。

禀报完之后，文帝又照旧问了几个问题，程烟织一一答了。

然后文帝便沉默了。

程烟织自觉起身，正想请辞，注意到她动作的文帝便立刻轻咳了一声然后叫住她:

文帝：那个烟织啊…你先等等，别着急走。

…文帝这语气，事态显然不是很对。

程烟织微微顿了顿，然后主动开口询问:

程烟织：如此…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么？

文帝：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吩咐。

听到她询问的文帝又咳了几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文帝：…就是，有一件事，朕觉得现在必须告诉你。

程烟织点点头:

程烟织：陛下请说。

文帝：就是…那个烟织你也知道，子端呢，是朕的亲子。

文帝顿了又顿，再三考虑措辞之后，想着程烟织的性子，到底还是决定直接了当地开口:

文帝：子端成亲，于公于私，在朕这里都是大事，无论如何，都是要通知一众亲眷的。

文帝：而子晟…他是朕的义子，按理来说，他也算是半个皇家人。

文帝：所以…在你与子端定下婚期之后…朕便派人，将此事告知了子晟。

文帝一口气把话说完，立刻便抬起眸去觑程烟织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神情淡然，看起来似乎半点都没有因为他刚才那番话受到影响。

看见这一幕的文帝心绪复杂。

…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总之就是难言。

复杂，太复杂了。

文帝心绪复杂着，却没注意到素来进退有度的程烟织并没有立刻回复他的话。

这种事情放在程烟织身上，无疑是极为难得的。

不过也没等文帝反应过来，程烟织便已经面色平静地开口道:

程烟织：陛下除了此事告诉烟织，便没有其他吩咐了么？

文帝下意识地点点头:

文帝：没有了。

如此，程烟织便也顺势开口:

程烟织：如此，烟织便先行告退了。

还有些愣神的文帝再一次应了:

文帝：好，那你去吧。

得到文帝的肯定，程烟织便干脆利落地退了下去。

待到程烟织的身影出了大殿，文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文帝：不是…朕话还没说完呢！

文帝：朕还没告诉她…子晟已经回来了啊！这才是重点啊！

文帝懊恼不已，立刻便吩咐曹成追出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程烟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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