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93） (2-1)

宣太后：善见又来了？

注意到程烟织顿住的动作，宣太后弯了弯唇角，有些好笑地开口：

宣太后：他日日来等你，倒也不闲烦闷。

程烟织弯了弯唇角，没有说话。

宣太后：他既然来了，你便先同他回去吧。

宣太后笑着：

宣太后：你今日不是要归家么？天色也不早了，便早些回去吧。

她如是说，程烟织便也没拒绝，点点头应了。

然后她理了理衣衫，抬步便走出去了。

灵露门外背身站立了一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公子，依旧是风度翩翩，长身玉立，对着一众小黄门和宫婢也是笑容可掬。

程烟织轻声开口：

程烟织：…来了多久了？

袁慎（袁善见）：没有多久。

袁慎早在她走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转过身向她走了过来，青年俊秀依旧，不过气质成熟了许多，前两年他原想效仿自己的夫子皇甫仪蓄须，察觉到女孩嫌弃的目光，连夜将唇上的短须剃了个干净。

袁慎（袁善见）：如何？

他将带着的披风披到程烟织身上，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伸手去摸她的手是否冰凉，只是将披风又拉了拉，将女孩的手也拢了进去：

袁慎（袁善见）：事情可都处理好了？

程烟织注意到了他微顿的动作。

她先是点了点头回应了袁慎的问话，然后想了想，便主动将手塞进了他手中：

程烟织：我手有些冷。

她只说了这一句。

但青年的眸光却是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然后心满意足地牵住女孩的手替她暖一暖。

袁慎（袁善见）：天色不早了。

他弯起眼眸来，笑容温和：

袁慎（袁善见）：边走边说吧。

袁慎（袁善见）：明日起你不是要在家住几日么？再晚，就不好出宫了。

程烟织便应允了。

然后两人便慢慢走回去。

青年站在她右侧，替她挡去身侧吹来的风，他浅蓝色的锦袍上绣有山河鹤羽，比湖光山色更秀丽清雅。

程烟织不由自主的，就有些出了神。

她到底还是不明白的。

她与袁慎虽有夫妻之名，但这五年以来，她几乎日日都待在宫中，除却必要的事情，她一般都不会回袁家，更别说程家。

可袁慎从不说什么。

他只会来寻她——几乎日日都来，因为他每日都要上朝。

袁家之人，也没有哪一个来指责她。

——或许是有的，但袁慎从不让这些事情传到她耳中来。

她记得前两年，萋萋阿姊生下小侄子，她与袁慎特地回了一趟程家——虽然说次兄程颂是入赘的，但以万家与程家的关系，夫妻二人在两家府中住的日子倒是差不多。

她去看了萋萋阿姊，袁慎便同程始等一众男子坐在一处聊天。

等到她将空间留给次兄和萋萋阿姊，去到那边准备告辞，还没走近，便听到他们在聊天。

是阿父程始的声音，他想让袁慎劝她多回回家。

然后她便听到青年的回答：

袁慎（袁善见）：此事，我做不得主。

袁慎（袁善见）：我都听夫人的。

程始等人：“…”

她阿父似乎顿了顿，然后努力说服：

程始：那个，善见啊…

袁慎（袁善见）：岳父应当知晓我夫人的性格。

似乎猜到程始想说什么，袁慎弯着唇角继续开口：

袁慎（袁善见）：我夫人最好。

袁慎（袁善见）：听她的，没错。

程始等人：“…”

算了，劝不动了。

程烟织也说不清楚自己当时听到那番话的感受。

感动吗？没有的。

她从来都没有掩饰自己对袁慎的利用，也从一开始就与对方说的很明白。

所以，他不论做什么，都是他自己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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