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这般焦急,左大人却还偏生不怕死地上前提及凌不疑私自调兵一事。
然后被文帝一句“可是要朕给阿狰抵命”给骂了回去。
接下来的事,程烟织便没有再管了。
她已经仁至义尽,既然打定主意要与凌不疑分道扬镳…其他的,便也无需要她关心了。
她这般想着,回到长秋宫之后,病情却是又严重了起来。
把宣皇后吓得不行。
忙里忙外照顾着她的情况,一连两天都没有合眼。
期间,不少人都来看望过程烟织。
直到第三日,程烟织的病情慢慢地好转。
而凌不疑,也在同一日醒了过来。
程烟织醒时,已是入夜。
宣皇后先是询问了她的情况,让她用过一些粥之后,才迟疑地开口说了凌不疑醒来的消息。
程烟织便提出说要去寻凌不疑将事情说个明白。
宣皇后(宣神谙):烟织。
宣皇后握紧她的手,眸光很温柔:
宣皇后(宣神谙):…你当真想好了?
程烟织苍白着脸颊,无声地点了点头。
宣皇后(宣神谙):好。
宣皇后神情便也认真了起来:
宣皇后(宣神谙):那我带你去。
程烟织便随宣皇后坐在凤舆中,黑黝黝的宫巷中灯影重重,她觉得恍若梦中,此情此景就如臆想出来一样光怪陆离。今夜的宫廷似乎格外肃穆安静,宫婢和宦官无声的穿梭往来,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文帝的寝宫弥漫着浓浓的药气,外殿还聚着一大群侍医,等待随时召唤。
宣皇后并未从正殿大门进去,而是由一名小黄门引着从偏殿绕路,走了约有半刻钟,他们来到一间精致静谧的内室。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是以落足无声。
这间内室的正当面挂了一幅巨大的落地帘子,重重叠叠的厚重锦缎,刺绣着细密繁复的猛兽花纹,将里外隔开。
宣皇后坐到锦帘侧面的一张枰具上,并向程烟织招招手,她就坐了过去,顺着宣皇后的手指指向看去,浓密垂挂的锦帘之间刚好有道缝隙,可以让她们看见外间的情形。
程烟织便从那道缝隙中凝目望去,外间当中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文子端,另一个令她一阵眩晕,几乎坐不住。适才宣皇后说她瘦了一圈,她没照过镜子,不知道是什么样才叫瘦了一圈,现在她知道了。
文子端正在说话,凌,或者该说霍无伤略略侧身听着。
他内穿白色的绫缎中衣,肩头披着一袭浓厚墨黑的绒袍,襟口松松的露出坚玉般的胸膛,上面缠着透血的绷带,一头鸦羽般的长发只用一支素净无纹的羊脂白玉簪绾住,清瘦苍白的面庞衬着鬓边竟有几分冷肃幽青之色。
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最后,还是文帝出声道:
文帝:阿狰,你父亲临终前有没有说什么?当即就毙命了么。你,你仔细说说。
提及这个话题,霍无伤整个人微顿。
他的眼前闪过如山岭般高大的父亲轰然倒塌的情形,短短一瞬间,他父慈母爱手足和睦的童年就结束了。
凌不疑:那时我们已被围困很久了,城内什么都缺,果腹的,御寒的,都不够了。好在背靠旬阳山,城内水源还在。那日晌午,阿狸拿了两枚杏子来炫耀,说要换了我的衣裳出去玩,因为姑母总关着他——我已经许久没吃到新鲜果子了,便答应了他。
霍无伤的嗓音很低。
文帝胸口隐痛。
丰县霍氏本是富甲一方的人家,不论外面如何天灾人祸,霍家何曾短缺过什么,霍翀的幼子竟连个杏子都馋,可见当时围城如何艰难!
然后他继续听到了青年低低的声音:
综影视:降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