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方养了三日伤,杨康便要带着众人踏上了归途。路上走了三个月,李东方将杨康所写的武功都背了下来,然后便跟杨康辞行。
“好。”杨康没有挽留,留给了他一袋金子和一块刻着雕头的羊脂玉佩,“这个玉佩你拿着,我在金国和南朝都有铺子,他们看到这个玉佩会给你一些银钱,不多,但可以保证吃穿。”
李东方也没客气,接了过来,“你不留留我?真无情啊。”
杨康看着李东方的眉眼,跟郭靖一样的五官,可如今的李东方却透着一股死气,不像郭靖,意气风发,神采奕奕。李东方虽然笑着,眼神里却全是死寂,“看在你那张脸上,我不希望你吃苦。也是看在你那张脸上,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李东方骑着马,看着杨康一行三人渐渐隐入了南方特有的雾气里,不见了踪影,李东方感叹道:“郭靖那小子可真有福气,娶了这样漂亮的媳妇。”李东方一人一马也消失在了小径上。
杨康自那以后就没有收到过李东方拿着牌子领钱的消息,不知李东方是死了还是回去了。
郭靖在杨康回到牛家村一个月后才回来,暮色沉沉,雪落了满地。
李萍时隔二十年重回故土,涕泪横流,哭得不成样子。郭靖见着母亲这个样子也是陪着哭了一场。
杨康心中这种感情是需要宣泄的,只在一旁陪着,没忍住也落了泪。
郭靖见杨康也落泪,伸手就帮她去擦眼泪。
李萍哭了会儿,看到郭靖的动作面上带了笑,用袖子擦去眼泪,“瞧我,在你们孩子面前哭成这样。靖儿,你与康儿也半年未见了,定是有许多话要讲,你们去吧。”
郭靖还想说什么,李萍道,“有事我会找念慈,金环银环他们的。”
穆念慈知道杨康的安排,瞥了一眼紧牵着杨康手的郭靖,“姐姐,你放心,郭伯母这里就交给我,姐夫可等着你呢,明天的接风宴交给我,你放心。”
郭靖进了房间,抱着杨康坐了会儿,“康妹,我想你了。”
杨康还没说什么,郭靖自己起了身,“我去沐浴。”
杨康看着郭靖转身到了屏风后,笑而不语。
完颜洪烈的死讯是郭靖带回来的,完颜洪烈在花剌子模被俘虏,成吉思汗杀了他。
杨康情绪低落了半月才好。
金国灭了,蒙古大军也南下了。
郭靖要去襄阳,没人愿意去那里,他去。
杨康怀里抱着半岁大的女儿郭遥,垂着眸子不说话。
郭靖抱着杨康,“康妹~”
“你怎么不先同我说一声?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杨康边哭边说,怀里的女儿感受到了母亲的哀伤,竟也跟着哭起来。
郭靖也红了眼睛,“康妹,对不起。”
杨康边落泪边道,“别说对不起,你是想以后都见不到我吗?”
郭靖想起那年在宝应杨康说的话,“康妹,别不见我,守城总有换防的时候,我会回来看你和遥儿的。”
“我们一起去。”杨康抹掉脸上的眼泪,看着郭靖道。
郭靖抱着妻女,“好,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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