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康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听金环禀告,王妃被贼人挟持的消息。
完颜康只拿帕子擦了脸上的血,“金环,收拾行李,这王府以后我们就不回来了。”
“父王。”完颜康骑马赶到,完颜洪烈已经重兵将城门围了起来,几人的身上都挂了彩。
“康儿,快劝劝你娘。”完颜洪烈见完颜康来了,立即开口道。
“都住手!”完颜康开口。
赵王府的府兵都停下手来,丘处机一行人立即聚成一团警戒。
“阿娘~”完颜康看着被围困的人,自己那个道士师父也来了。
“康儿,王府不是咱们的家,娘再也不会回王府了。”包惜弱十分坚定地开口。“康儿,这才是你的亲爹,我们一家都是汉人。”
完颜康跳下了马,握紧了手中的鞭子,不发一言。
丘处机那个暴脾气的,见完颜康沉默,只当她是舍不得金国郡主荣华富贵的生活,“你个认贼作父的小畜牲!”
“康儿,难道你还不信娘说的吗?娘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不信,你去问问王爷!”包惜弱按住了丘处机执剑的手,对完颜康道。
“杨康,无知小儿,你娘说的都是实话,你不是什么大金的郡主娘娘,你是大宋的人,是大宋的子孙。你认贼作父,糊涂了一十八年,今天你亲爹娘就在面前,你还不认吗!”
完颜康看着一向待自己和善的师父,“师父~” 金尊玉贵的小郡主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枝可依,心如死灰。
杨铁心看着自己女儿红着眼,委屈极了的样子,不忍心看着自己亲生女儿进退两难,“康儿,爹爹是被奸人所害,这十八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们。老天有眼,让我们一家团聚,康儿,我们回家吧。”
欧阳克等人到的时候,完颜康站在两方人马中间。欧阳克虽不知事情的全貌,可仅凭只言片语和眼前的情景,也猜出了个大概。
一向恃才傲物,意气风发的小郡主,衣领上血迹斑斑,孤立无援地站在两方人马中间,欧阳克心口狠狠地颤了一下,又麻又疼。
完颜洪烈下马走到完颜康身边,“康儿~”
包惜弱也要上前,被丘处机拉住,“康儿,娘求求你了,跟娘回家吧。”
完颜洪烈叫人上来护住了完颜康,对包惜弱道,“惜弱,你也太狠心了,我带了康儿一十八年,康儿是我的骨中骨,血中血,她是我的掌上明珠,是我完颜洪烈的命根子,你现在还想把她带走!你就是不顾我,也该替康儿想一想,康儿跟着我,是大金国锦衣玉食的永宁郡主,将来会是永宁公主,天下的大好男儿任她挑选!跟着他,只能是一介草民,嫁予草民为妻!如今这世道,咱们康儿这样的人品相貌,就该金尊玉贵的养在绮罗堆里,怎么入寻常人家?”
“康儿,我杨家的祖辈,都是大宋的忠良,爹爹给了你血肉之躯,不能给你荣华富贵,康儿,你自己选择吧。”
“阿爹,放他们走吧。”完颜康双膝跪地,膝行到完颜洪烈身前,拽着他的袍脚。“若再苦苦相逼,阿娘会死的。”
“执迷不悟,我今天就清理门户!我跟你们拼了!”丘处机又跟人拼杀起来。
完颜洪烈位高权重,见到完颜康当众违逆自己,抬起了手。
“不许打我女儿!”包惜弱看到完颜洪烈的动作,大声喊道。
完颜洪烈看着完颜康通红的眼睛,只是拍了拍完颜康的脸颊, “我不甘心,这一十八年来我怎么待你阿娘的,康儿你是知道的,就是一块石头也焐热了,你娘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你我父女二人?”
“阿爹,你会逼死我阿娘的,她会死的!”完颜康拽着完颜洪烈的袍子,“你放他们走吧~”
“我不能没有你娘,不能!”完颜洪烈不再理会完颜康的哀求,只看着对面的包惜弱。
完颜康看着盛怒的完颜洪烈,站起了身,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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